赵世铭甩开如枫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来,恼怒的瞪着吴明远,怒斥道:“吴明远,很好,我从小一起长大,为了个穷酸鬼朝我下手,真的很好。”

    吴明远把手里的兔子扔出来,人已跟着走向赵世铭。

    赵世铭站起身来时,吴明远已经走到他跟前。

    吴明远伸手抓住赵世铭衣裳的前襟,把他拉得靠近自己,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口中的无钱无势的庶子,是我的先生。

    天地君亲师,可明白?古人说,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族也。

    古人还说,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是举子,这些道理不懂?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明白?人该尊师重教,不是吗?”

    赵世铭被吴明远责问得回不上话来,当着众人的面,又羞又恼,脸憋得通红,抬起手来想要推开吴明远。

    奈何吴明远的力气大,赵世铭一时没有推开,吼道:“吴明远,这个武夫,松开的手。”

    吴明远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两分,赵世铭只觉得人都要被吴明远提起来了,脸更靠近吴明远。

    吴明远抬起下巴,眯着眼看着赵世铭,压低声音说道:“对候府来说,沁园一家子从来就不是外人。

    岩哥儿一家人是候府的坐上宾!岩哥儿是我弟弟,是六妹妹的岩哥哥,明白?

    而,从知道做那些不耻的事之后,在候府一众人心里,就是外人,和候府没有一文钱关系的外人。可记好了?”

    赵世铭之前是嫌丢面子的恼怒,此刻听了吴明远的话,是被吴明远的话激怒。

    “远哥儿,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有什么资格代表候府,不过是候府的庶子,的身份比那穷酸书生高得了多少?”

    吴明远的脸上随着赵世铭的话露出笑来,“铭哥儿,记好了,候府的一个庶子之子也不把看在眼里,我不屑于虚伪的给笑脸,明白吗?”

    吴明远说完,放手用力一推,赵世铭往后连退两步,脚绊到地上的枯枝,趔趄的晃一下摔倒。

    如枫立即走过去扶他。

    吴明远没有再多看地上的赵世铭一眼,转身走到吴明慧的马边上,伸手牵着吴明慧的马,“走了。”

    吴明慧感激的叫了声,“四哥!”声音带着哽咽。

    吴明远抬头看看吴明慧,安慰道:“乖了,我们走。”

    赵世铭站起身来,看着吴明远牵着吴明慧的马走远,心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

    赵世铭恍惚中,突然明白过来,从小跟他亲密无间的兄弟离他越来越远了。

    郑致远看一眼走远的几人,回过头来,见赵世铭在发愣,问道:“赵四,刚才那位姑娘是候府的六小姐?”

    赵世铭回过头来看了郑致远一眼,没有回他的话,走到自己的马身边,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