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嘱咐闻伊宁道:“锦妃娘娘先去帮忙煎药吧。”

    闻伊宁脸上透露着尴尬的笑容跟在太医的后头去煎药。

    闻伊宁不懂如何煎药,从前这样的事情都是仲姘做的,所以最后还是太医手把手教着闻伊宁煎的药。

    闻伊宁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进寿康宫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太后身边的嬷嬷说太后已经睡着了让闻伊宁帮忙抄写佛经。

    寿康宫里的火烛忽明忽暗,闻伊宁低着头看不清书本上的字,写的也不甚好看。闻伊宁写完了一张抬起头来看见嬷嬷正站在角落里盯着自己,闻伊宁只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继续低着头抄录。

    闻伊宁抄完佛经已经是拂晓之时,外面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闻伊宁双手无力、精神涣散,她再次抬起疲惫的眼眸看向一旁肃立着的嬷嬷,不得不从心里佩服这嬷嬷,这嬷嬷一个晚上没睡还这么有精神。

    “嬷嬷我抄完了。”闻伊宁把册子递给嬷嬷有气无力道。

    嬷嬷接过册子,淡淡地看着闻伊宁提醒道:“娘娘是一宫主位,应当自称‘本宫’不可乱了宫里的规矩。娘娘长居未央宫也不是个道理,还是应该趁早另居宫宇。”

    闻伊宁扶着自己酸痛的腰肢站起身来,看着铁着的嬷嬷道:“可这宫宇不是被烧了吗?”

    嬷嬷冷笑着道:“烧掉的是西南边儿的宫宇,那边的本就不是您这样位份的主子所该居住的。东边还有一座宫宇,名唤‘静心殿’适合您住。”

    “这名字像个尼姑庵……”闻伊宁小声念念碎着。

    嬷嬷却似乎未曾听见一般继续冷着脸道:“锦妃娘娘来自安国很多规矩不懂,太后可以教。只是太后教了若锦妃娘娘依旧不改,那就别怪太后无情了。”

    “是,这就搬走。”闻伊宁冲着嬷嬷翻了个白眼道。

    太后起身时刚好是鸡鸣,闻伊宁熬的药太后一口也没尝,似乎是害怕闻伊宁在里头下毒似的。

    闻伊宁替太后宽衣又在早膳时替太后布菜甚至连太后的绣鞋都得拿去自个儿擦干净了再替太后穿上。闻伊宁倒不觉得自己像个贤惠的儿媳,倒像个粗实的丫头。

    可到底是宋临川的生母,闻伊宁就算有脾气也不能发作。

    安后说过:“孝”一字不仅是对父母也是对公婆。

    太后用完早膳便捻着佛珠打坐也不同闻伊宁言语,闻伊宁也只能在一旁干站着走不了。

    直到嬷嬷进来传话:“贵妃娘娘来了。”

    太后睁开了双眼带着喜悦道:“请穗儿进来吧。”

    “是。”嬷嬷退了出去。

    太后斜眼看向昏昏欲睡的闻伊宁冷淡道:“锦妃今日还要挪宫吧,那就早些离开吧。”

    “谢太后隆恩。”闻伊宁恭恭敬敬地假笑道。

    闻伊宁踏着轻松地步子走出了寿康宫,迎面便看见纪书穗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