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已经翻过五十余本卷宗。

    油灯昏黄,却是将查证范围,再度扩大。越过大治年间的卷宗档案,连同衍玄宗末期的卷宗,也都翻了个遍。

    “苏老弟还在案牍库?”

    苏野接下仵作差事的第六日,王守静前来。

    见得师父,好几次想进去,同那少年搭话,却又不自觉的退了出来。

    便好奇着凑到门口观望。

    “这少年,多半魔怔了。”

    魏延年从没见过像苏野这样,掏出一把果脯,就一头扎进卷宗的后生,兀自摇了摇头。

    记起沧浪寺山脚,“多嘴老翁横死”的案头,便不敢吱声。

    谁知道苏野,会不会又提起另一个骇人听闻的鬼故事?

    年纪大了,胆子小。

    如今大肃承平,他还想多活几年。

    “知白老弟,当是还放不下苏二哥的事。”

    “那般天骄人物,怎地就折在成人礼了呢?”

    王守静心生黯然。

    却没去追问案牍库中,为何没有成人礼的相关卷宗。

    许多事便是这样。

    没有人提,三五年后,也就淡了。

    “罢了,苏小哥这般执着,咱爷俩就别给他添乱了吧。”

    从案牍库门口,扯了根枯草放到嘴里。

    又瞟了少年几眼,魏家师徒相继离去。

    ......

    “此番折腾,虽说没找到牧州成人礼的相关内容,却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案牍库里坐了七日,苏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