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正重?,这名字怪熟悉的,我应该在哪里听过。”

    男子思前想后,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就在他愁眉苦脸,谨慎的环顾着四周,银川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小心的在他旁边提醒着。

    “陈大哥,这铁正重乃是铁家副族长,五品炼器宗师,当今世上唯一能称作炼器宗师的玄元首席天机阁的阁主,本人素来不爱露面,我在一本典籍上看到过他的画像,铁前辈可是玄元各大势力争抢的对象,再加上铁家家大业大,铁正清和铁正重兄弟联手,故整个淮南的势力都想与铁正重以及他身后的势力打好关系。”

    银川小心翼翼的在他耳边念叨着,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男子心中一激灵,有些狐疑的看向了身后临危不乱的银川,心中对于银川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银川,你说你天天抱着族里的典籍,又不能操刀武枪,但你是老大钦点的接班人,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继续说说,这对面是什么人呢。”

    “陈永安,陈王府当今族长,晋国三代臣将,陈永安当年在淮南战役中,以一己之力歼灭元朝时期的龙护卫,被当今圣上周秦商封此官职,铁正重虽然是铁家副族长,但他毕生花费心血在铸器中,要是铁正重真与陈永安打起来,陈永安是有着绝对的优势的。”

    “那里是南海李家之人,铜绿令牌,青红银蟠,五谷穗粮,李家的当今族长李玄虚,三百年前,过渡龙江中的雷劫海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李玄虚只派了他身边的龙正南,李唐,真要打起来,这两名半只脚踏入雷劫的修士,多半不是陈永安的对手。”

    “铁正重?”周余生陷入了沉思,实在是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快一步离开了官道,呼吸难免有些急促,没有试图进入这三方的范围,而是躲在一旁,观察起局势。

    “陈永安,老夫倒是没想到为了铁正重,陈王府居然会亲自要你本尊前来,明明只是小打小闹的场面,您本尊的到来,可是让这场面有些尴尬啊。”

    铁正重安抚着暴躁的病马,笑容一下子是生动了起来。

    “铁道友,老夫此次前来并无恶意,相对于其他两股势力,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老夫亲自前来,不也说明了我们对于铁道友的来访颇为诚意,三天,我们会支付铁道友满意的酬劳,三天后,陈家的大门随时恭候你出入。”陈永安淡淡的说道。

    但是他话音未落,气氛一下子焦灼起来,铁正重满脸含笑的看着从李家队伍中走出来的两人,客套的抱拳施礼,然而马儿鸣蹄的瞬间,一些人躲藏在官道中的已是有些蠢蠢欲动。

    “龙道友,李道友,没想到李前辈,竟然会派你两人前来。”铁正重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龙正南,李唐见过铁家副族长铁正重,师伯闭关在即,不宜出门亲自迎接铁道友,还望铁道友见谅。”

    那名龙正南倒是长得极为风度翩翩,气度非凡,那纸折扇在在口中,握在手后,却是缓慢的打开,一道传音符箓落在铁正重的手上,他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陈永安见此,心中极为不悦,但他只能忍,无人知晓他陈永安的城府到底有多深,那一眼,他看到了周余生,记忆中,这道身影很是熟悉,但他陈永安记不起来,明明那么稚嫩的脸,一时半会竟是无人问津。

    铁正重重重的斯过手心间的符箓,然后握在缰绳中的手心已是握紧,甚至握得很紧,甚至惊动了那匹病马,目中迷离,似是有心事陡然而生。

    “陈永安,李玄虚并不打算把我交给你,而且李玄虚打赌,你陈永安看到这封信,会乖乖的放弃这次机会。”

    “我陈永安征战边塞百余年,在我刀下死过的蛮人异族多到能填满的北边的南海,龙正南,李唐两位道友,若是你家老祖亲自前来或许老夫还会有几分忌惮,即使李玄虚秋后算账,我陈永安,陈王府上下,即使拼尽心血,都不会让李玄虚从我陈家拿到一分一毫的。”

    这声响震动苍天,掀起一股风暴向着八方横扫,使得官道四周的荒山,无数树木连根拔起,整个天地在这一刹那,如被一股连接苍穹的飓风呼啸卷动,大量的树木在其内直接粉碎,官道下的南海,似乎也在其中摇摇欲坠。

    陈永安眼神凛然,周身迅速浮上一抹血色,闪着银色的清辉,刹那间,整座相隔不到百里的南海,摧山搅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奔涌而出,白袍下的清辉一挥,惊天动地的一声龙鸣响彻于寰,他身后的那道浪里漩涡,一条白鱼赤乌从水面中,轰然而起。

    就算是李家的龙正南,也都是双目猛地一缩,紧握着折扇,身子立刻倒退,脚下大剑嗡鸣间,他的四周立刻出现了无数剑光。

    还有那站在身侧的李唐,同样在这一刻面色急速的变化,毫不迟疑的一拍罗盘,顿时罗盘砰的一声膨胀开来,足足大了一倍有余。

    至于铁正重,他倒吸口气,身子急速倒退,右手抬起掐诀之下,立刻身后金剑飞出,顿时他身体外金光万丈,看起来如同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