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弟怎么没来。”公孙瓒有些疑惑的问起,张治中脸色一变,才感觉身后如坐针毡,背后冷汗淋漓,惶恐的立马回道,“七步师兄你也知道李师弟向来独来独往,李师弟虽然性格孤僻,但是也知道今日是天澜院一甲子才举办一场的盛世,恐怕早已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还不与我们汇合,恐怕自己有所准备吧。”

    “院里对于那个赤血之体的孩子十分看重,若不是李师弟是这院里唯一一个着重血道的弟子,甲澜堂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拥有特殊灵脉的弟子,张师弟可知晓?”公孙瓒忽然提起这件事,令张治中稍缓的面色,蓦然间变得难堪了许多,但是公孙瓒仍旧是这样戳着别人的痛楚,依旧能笑意迎春风的示人。

    “师兄放心,李师弟这辈子也就刹生那么一个弟子,必会倾尽力教导他,而且李师弟胜负欲极重,自然不会允许刹生输给其他人的。”张治中头低着极低,有些不敢看眼前的公孙瓒。

    “那就好。”公孙瓒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向着来时的方向,又是化作七步,消失在了原地。

    眼看着公孙瓒从远方的天际消失,张治中这才从那种紧绷的神情中缓和了下来,黯然神伤的轻叹了口气,飘回了丙麟阕待命的地方,陈钰莹眼尖自然发现张治中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周余生看着这一幕,还在想着那名为七步的中年男子是何方神圣时,张治中突然手中一阵刺眼白光凝聚而出,手腕翻转下,手中已是祭出了一枚类似令牌的法器。

    紧接着袖袍一挥,接着发出银色光芒激射出去,令牌上七色各异的奇特纹路沿着纹路缓慢的游走,令牌通体扁圆,迎风而长,变成了一柄数尺长的飞剑。

    其余三身上也各自飞出了一件耀眼之极的东西:陈深手握巨大土色铁钵,气若牛喘,显然极为吃力,陈钰莹负手而立,腰间别着把寒光闪闪的银剑,李天壮身上扛着柄漆黑墨刀,墨刀上通体刻印着一隅凶兽蛮荒之影。

    在那柄飞剑之后,陈钰莹轻轻在腰间一抽,银色的腰带轻轻一弹,竟生出一柄剑的模样,在彤日的照耀下,犹如与这刺眼的光芒融为一体。

    三件法器在飞剑之后,惺惺相惜,剑鸣,刀吼,钵嗡,在三件法器中消失又出现,最后回归手中时,连接三件法器上一条无形的锁链,似乎已是有所共鸣。

    三件法器盘旋在飞剑之中,通灵般的围绕着那柄长剑缓缓飞行,就在张治中脸色略是有些一变时,操纵着灵气锁链的法印,在这三者中相会贯通。

    它们就是这几人进入玄封关,经过长年苦修淬炼,才略有所成的法宝。

    各派的弟子不敢怠慢,纷纷驾起遁光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都站在了这些操纵着法器攻破禁制的道人身后,分成了几列,准备随时进入禁地。

    “轰隆隆”的一阵巨响,沉闷的碰撞声,犹如陷入这万劫不复的泥沙流之中,各色的光芒四溅飞射,并时不时的发出呜呜的怪啸之声,让一旁观看的弟子们,紧张万分。

    张治中手握白毫,驱动着以四人凝聚的光环,剑气其上的银色光芒,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如同通灵一样,直捣黄龙,势不可挡。

    青色飞剑,则幻化成了十几丈长的蛟龙,每一剑劈出后,隐带着怪鸣之声,惊人心魂。

    不过青色飞剑的威力虽然惊人,但张治中在驱动着剑气,射向下方混沌的沙河之中,还是吃力无比,身体时不时被剑气的后坐力,冲击得向后连连退去,没多久四人的额角上都隐隐带出了汗迹。

    激斗了三四个时辰后,这剑气终于是崩碎开来,青色飞剑从三件法器中失去了灵性,重新飞回了张治中的手心之中。

    不过在风墙上硬打出了一个丈许高的圆形通道,通道内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快进,我们可支持不了多久!”张治中率先喊出声来,在其他已经纷纷催动着遁光进入黑洞之中的队伍之后,周余生心神一震,紫雀已是划破槐峰上的破空禁制,挤进了槐峰之中。

    五堂闻言,不敢怠慢,御剑进入气流颠簸的槐峰之中,一批批的飞入了通道内。

    这时,人人都默然无语,神色阴沉。谁都知道,一旦进入了禁地,所有人立刻就成了生死大敌,即使是同门师兄弟,也都会变得不可相信。

    周余生排在队列的中后位置,前面是乙魁阁,后面则是丁草堂的人。

    通道并不长,二十来丈的距离,一闪即过,周余生一飞出出口,还为看清楚眼前情形,就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眼前一花,人就从出口的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