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当了一回送菜的,来回跑给宋杞和主仆二人送晚饭。

    何氏下午买了新鲜的春笋,听杜明昭说宋杞和不好吃肉,因此何氏临时改了芦笋炒鸡蛋,用了三个土鸡蛋。

    杜明昭是发现了,对外何氏一向大方,对内她和杜黎两人是能省就省。

    给宋杞和送了芦笋炒蛋过去后,杜明昭径直离了宋家。

    应庚拿了碗筷进来,刚好就见杜明昭飞步出门。

    他回头一瞅宋杞和坐在床上眉眼阴沉沉的,应庚打了个哆嗦,将桌子推到床边。

    宋杞和执起筷,沉声道:“她外出了多久?”

    “大抵有三个时辰以上。”

    应庚恭敬回道:“主子您也知道,村里上县城要花点时间。”

    宋杞和还是记着自己行动不变,无法时时刻刻跟在她身侧。

    当他察觉她回来了的那一刻,狂喜之情几乎将他淹没。

    他等了那么久,十年,铺好了所有路就是为了等她出现。

    可现在呢?

    薛径不将人带到他身边,本应好的看病一说遥遥无期,还得他自己主动向她寻医。

    宋杞和早就看出了杜明昭眼底的疏离,那种情感他不是没经历过,他们的最初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可有过不可分割的亲密,这叫他如何接受。

    她曾那么爱他。

    如今远着他的也是她。

    宋杞和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

    他现在恨不得直言身份,拿权势压杜明昭,在她身上先刻满自己的印记。

    可他不能。

    但凡他这么做了,杜明昭这辈子定会跟他翻脸,再不交心。

    宋杞和那双桃花眼沉下浓郁的墨色,再忆起某个画面时忽的变得猩红,他掐住手心,指甲硬生生掐出一道血痕。

    应庚惊慌跪下,“主子,您的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