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咧开嘴,笑声如狂风般,震痛清砚的耳膜。

    “清砚,你的死期到了。”

    自肉身的背脊,窜出一股浓黑的影子,在鬼王的背后不断壮大,巨大黑影罩住了两人的身形。

    璧琉惶恐地瞠大了双眼,即便有清砚的保护,也能透过结界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冲击,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的相撞。

    凭他的修为,根本看不穿鬼王本体内发生的事情,那是吸收数百冤魂厉鬼凝聚出来的庞大躯壳。

    璧琉只能在一闪而逝的金光与红芒中捕捉清砚的动向,偶尔的沉寂,都能将他的心狠狠揪起。

    乌鸦和树精为何如此之慢。

    璧琉不断地冲撞结界,他能力低下,但是他们一定能够帮到清砚的。

    正在此时,冲天的鬼气破空而出,遮天蔽日的黑幕消弭无声,璧琉的瞳仁剧颤,一直以来强撑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清砚……”

    乌鸦和树精来得太迟了,地上只剩下一具被剖心的尸体,再寻不见鬼王与清砚的气息。

    乌鸦神色复杂地解开困住璧琉的结界,欲言又止。

    树精亦跟着沉默了。

    璧琉失魂落魄地迈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地上的清砚,豆大的泪珠不断砸在他惨白的面孔上。

    “是我没用……”

    “嗯。”

    “是我害了你……”

    “并非如此。”

    “你说得对,我又蠢又笨……”

    “无妨,我说过你可以任性。”

    “我……噶?”

    璧琉哭着打了个嗝,僵硬地转过头,对乌鸦凄凄一笑。

    “我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

    乌鸦道:“如果你是指清砚的声音,我想我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