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七点左右,正淑就早早赶到了她的考场所在地南关小学(南关小学是本次高考设在罗原市的两个高考考点之一,另一个考点在城关中学)。但是,更多的考生比她来得还要早。端直通往教学楼的那条南北向道路两旁的树阴里,以及路东侧的操场上,都赶庙会似的,聚满了人。

    大家都临阵磨枪地捧着书本在看。正淑便也掏出书本,勾着头,在那条路上一边来来回回地走动,一边默念。却突然,有人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她急忙回头一看,却是张成水宿舍的一个男生,便笑问:“你来了?”

    那男生一笑说:“你昨晚上咋搞的?把成水害成了那样?”

    “还不是怪他不小心,一脚踩空了。——他来了吗?”正淑说话间,不由自主地就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便隐隐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那男生又意味深长的一笑说:“成水上厕所去了。一会儿你见了,可能都认不得他了,脸肿得像个北瓜,是不是你咬的?”

    正淑脸上越发烧得厉害,骂一声:“避!”扬手就打了那男生一下。那男生却开心地笑了,说:“你这一下可把我都打酥了!”正淑不再理他,却勾了头继续看书,可是心里惦念着成水的伤,又如何能看得进去呢?

    不多一会儿,张成水被两个同学一左一右搀扶着,一瘸一跛地来了。正淑本能地抬起头来,见他那个样子,不由得好一阵心疼,遂紧走两步赶到他身边,却欲言又止,只顾瞅着他那肿得像发起来的酵面似的半边脸发呆。

    好半日后,她方轻声问:“你要紧不?”

    “没事。”成水那没肿的半边脸上笑了一下,“只是身上有些酸疼。”

    正淑便不再言语,却搭手同那两位同学一道将成水扶到一旁,安顿他在水泥条凳上坐下,然后她便在他身边坐了。那两位同学也不说话,却都笑眯眯看了正淑一眼,拧身就往一旁走。正淑有点急了:“你俩弄啥去?一会儿还要扶成水去考场呢。”

    “你放心。”那位个子稍高的同学回头笑道,“我们又不走远。——想叫你跟成水说一会儿悄悄话呢,还不领情!”

    正淑瞪了那同学一眼,又小声问成水:“你不要哄我,到底伤得咋样?”

    “也没啥。就是……”成水说着,犹豫了一下:“就是小便有些疼。”

    正淑猛吃一惊:“啥?……是不是把内脏伤了?”

    “哪有那么严重?”成水淡笑一下,“刚开始还没觉得,昨晚后半夜上厕所时才发现有点肿。不小便不觉得,一小便就疼。”

    正淑便不再言语,却不知不觉中已满蓄了两眶泪,遂将书本放在腿上,把他的一只手紧紧攥住。

    铃声响了。看着那两位同学扶成水进了考场后,正淑才走进自己的考场。

    ……只用了一个来小时,正淑便答完了所有的试题。检查了一遍,又用了二十来分钟。然后,她便交了卷子,拿了放在指定位置的书包,从容地走出考场。她来到成水的考场外,偷偷朝窗户里张望了一下,却见他正皱眉作思考状。她便悄然走开,默默下了楼。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教学楼前那条道路边上的树阴里徘徊,一边徘徊还一边看下午要考的那门科目的复习资料。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陆陆续续有人交了试卷出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下楼。正淑又看了教学楼一眼,自言自语一句:“成水咋还不出来?”接着又继续看书。

    次日早晨七点左右,正淑就早早赶到了她的考场所在地南关小学(南关小学是本次高考设在罗原市的两个高考考点之一,另一个考点在城关中学)。但是,更多的考生比她来得还要早。端直通往教学楼的那条南北向道路两旁的树阴里,以及路东侧的操场上,都赶庙会似的,聚满了人。

    大家都临阵磨枪地捧着书本在看。正淑便也掏出书本,勾着头,在那条路上一边来来回回地走动,一边默念。却突然,有人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她急忙回头一看,却是张成水宿舍的一个男生,便笑问:“你来了?”

    那男生一笑说:“你昨晚上咋搞的?把成水害成了那样?”

    “还不是怪他不小心,一脚踩空了。——他来了吗?”正淑说话间,不由自主地就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便隐隐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那男生又意味深长的一笑说:“成水上厕所去了。一会儿你见了,可能都认不得他了,脸肿得像个北瓜,是不是你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