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干的!”

    被人架着胳膊生拉硬拽、喊得声嘶力竭,好像要被宰杀的猪一样的何瑾,最终还是被拖入了屠宰场呃,府衙的签押房。

    潘蕃在里面早就听到他的叫唤了,见面后更是一脸的无语“是张小公爷和李千户逼着你干的,对不对?另外,何同知天生神力,真想挣脱这两差役的拖拽,难道不是易如反掌?”

    一听这个,何瑾才不扑腾了,有些幽怨地言道“抚台大人,你这样很破坏氛围的好吗?演戏这种事儿,一定要全身心投入,你懂吗?”

    “哦?”潘蕃这才搁下了砚台。

    嗯,没错,他适才就是想一砚台拍何瑾脑门儿上的。但现在听了这话,不由莞尔笑了起来“如此说来,何同知是终于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在演戏喽?”

    “当然不是!”

    何瑾立时就激动起来,反驳指控道“是那两个混账小子逼着我干的,这次他们还那刀架在脖子逼着我,抚台大人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潘蕃嘴角不由抽了抽,那只手又不露声色地重新放回了砚台上,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他们两人抓会了些俘虏,审讯后还能得知此番倭寇的情报,也算功劳一件。”

    顿了一顿,他又道“不过就算不用审问,我等也知他们有两万余人,而且来此也不是朝贡的。”

    “眼下整个淮安府只有八千左右的兵力,还分别派出去镇守三地。如此敌众我寡,不知何同知对此有何看法?”

    “大人运筹帷幄,智比诸葛,区区倭寇又算得了什么?下官资质愚钝、不学无术还骄恣浮浪,实不及大人的万分之一”何瑾闻言就将这番话说了出去,流畅得跟背诵一样,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

    潘蕃握着砚台的手不由一紧,脸上的笑也开始有些笑里藏刀了“哦?那狼筅和鸳鸯阵又是怎么回事儿?”

    “随口说着玩儿的”

    何瑾还是抵赖,可看到潘蕃将砚台都举了起来,才赶紧改口道“狼筅还来得及,鸳鸯阵得操练数月,估计只能临阵磨枪了!”

    “哼!”潘蕃这下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来这里之前,陛下和内阁大学士异口同声交代了一句话揍,不老实就往死里揍!

    这倒霉玩意儿,就是欠揍!

    “还愣着干什么,带本巡抚去看看。若你所言不实,本巡抚揍死你最多只是失手,可你敢还手,就是以下犯上要军法处置,知不知道?”

    “不,不想知道”何瑾一缩脖子,表面上很害怕,实际上心里笑得很得意哼,一群土鳖,真以为这样就治住我了?

    到底谁在调教谁,难道心里就没点数儿吗?

    两人带着随从,很快就来到了军营。张仑和李承祐正好都在,并且还打了起来,你来我往、上蹿下跳的,别提多好看了。

    但何瑾只瞟了一眼,就鄙夷言道“都是些花架子。不管是打架还是打仗,一下子就完事儿了,哪儿这么多你来我往的招式,弄不清的还以为两人谈对象呢”

    前面一句话还算常规攻击,后面一句就属于暴击了。

    李承祐当时身子就僵住了,张仑一刀下去也收不住手,咔擦一下砍断了李承祐手嗯,手里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