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知道,下一次县试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何瑾也坚定认为,比起什么狗屁的写八股文能力,自己对磁州百姓的所作所为,才值得换来一个案首。

    那么,不能正面刚,也不能耍阴谋诡计这,这特么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想到这里,烦躁不安的情绪,立时又开始躁动起来。何瑾忍不住抓起了头发,随即又开始一遍遍地数起了银票儿:“一张,两张,三张”

    终于,在数到第三十七张的时候,他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件事儿。而这件事儿,应该会改变姚璟那固执的观念,为自己赢来一次生机。

    当下,他又慢慢地将脑中纷乱细线,仔细捋了一遍。

    待所有的细线,都清晰地联系到一起后。他才缓缓地收起了木匣,将一切都恢复原状,打开房门道:“诸位,请进来罢。”

    年迈的冯易跑得最快,第一个来到了何瑾面前:“何司吏,你就饶过老夫吧老夫是真的不知情啊!”

    不怪老人家如此,实在是何瑾的凶名太盛:连堂堂的朝廷命官、衙门里的四老爷,都栽在了这个少年手里。他冯易可不觉得,自己比刘不同那个笑面虎还厉害。

    “唉冯司礼,你这是干什么?”何瑾却又一次拦住了他,甚至还笑眯眯地宽慰道:“不就是个案首的事儿嘛,而且令族侄也算名至实归,州里还因此得了善田,如此两全其美的事儿,您老办得漂亮啊”

    谁知冯易一听这话,吓得直接都趴下了:“何司吏,你就饶了老夫吧,我可给你带了重礼来啊你可别学刘不同那样假笑,老夫看着瘆得慌。”

    何瑾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不得不拿出王霸之气,道:“冯司礼,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赶紧回去,让你那个族侄好生温书备考,别想那么多没用的”

    见何瑾发火了,冯易才一脸狐疑地起了身:“何司吏,真没事儿?”

    “你要是再烦我,那就有事儿了!”

    “老夫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冯易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一眼。

    那苍老卑怯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心酸

    待他终于走后,刘火儿和端木若愚对望了一眼,一副很懂何瑾的模样,问道:“老大,碍眼的家伙走了。说罢,这次要我们再找具死尸,还是让赖三儿派人先去打声招呼儿?”

    “什么死尸、招呼儿的,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何瑾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心虚惶恐地看了一眼老娘的房间。

    发现老娘没偷听后,才带着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随即关门儿脸色一变,道:“你们两个活腻了,这种事儿也敢在我家里说!要是让娘听见了,非打断我腿不可!”

    端木若愚和刘火儿当即神色讪讪,毕竟混熟了后,他们也知崔氏温柔贤淑的背后,有多么彪悍泼辣。

    陈铭却始终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时忍不住插口道:“润德,你真的打算要与大老爷决裂?”

    “决裂?”何瑾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师父决裂?”

    “因为他没把案首给你,而你这头貔貅盯上的东西,千方百计也会去得到。”陈铭倒是很了解何瑾,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他却低估了,何瑾炉火纯青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