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何府中歌舞不停,酒香四溢。

    第一波次的勋贵和大哥后,何瑾第二波又宴请了新军的年轻将领,包括徐光祚常怀先张仑薛翰,以及锦衣卫的副千户李承佑,还有他的大侄子王守仁。

    这一次宴请,看着自己三位侄子齐集一堂,何瑾忍不住笑出了叔父般的慈祥猪叫声。

    第三波次就是明朝的两位大特务头子,连带着孟文达丘聚这两位特务手下的小弟,也一并邀请了。

    到了第四波的时候,来人实在有些出乎意料——那俩兄弟竟是他的冤家对头,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

    “唉,太子是真被禁了足,出不来了。酒宴没了他这家伙,还真是少了一些快乐呢”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何瑾扳了扳手指头,发现自己再无人可请后,不由有些兴致蹒跚。

    “相公,你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

    从安阳赶回来的沈秀儿,奇怪地问向何瑾。一旁的柳清霜也娥眉轻蹙,仍旧乔装丫鬟的那日暮更是一头雾水。

    “我在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啊”何瑾顿时有些不理解了,虚心问道“别人搞这一套,难道不是这样喝喝酒看看歌舞,然后酒劲一上来,都脸红脖子粗,拍着胸脯说‘兄弟放心,你就是我亲兄弟’的吗?”

    一下子,三女就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同时了饱满的胸,慢慢给自己顺气你是想把我们都气死,然后再找新的小姐姐咋滴?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我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可你就不知道,此乃官场上的大忌,尤为令皇家忌惮厌恶?

    一旦这等罪名坐实,抄家灭族都不用再找其他的理由。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儿,你怎么还上赶着作死?

    然而,何瑾却一脸的无辜,摊手道“我也没办法啊朝堂上那些人早就弹劾我通敌叛国数典忘祖了。”

    “那么大的罪名坐实了,铁定要被抄家灭族的。这结党营私或许还能同他们斗一斗,束手待毙岂非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了?”

    三女一听这个,顿时又情不自禁地再度顺了顺气你,你这一番歪理邪说,还真是让我们无言以对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反正罪名已那么严重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哎呀现在重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结党营私。事实上,结党营私根本就是个伪命题,为了同一目标结成政治联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那些统一口径弹劾我的官员,你们说他们难道就不是朋党?”

    这一下,三女就不再顺气了。

    沈秀儿和柳清霜同时拿出了一个茶杯,那日暮就给她们各倒了一杯温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随后三女狠狠仰脖,一口喝了下去不这样,实在浇不灭心头的火气啊!明明显然易见的事儿,怎么经过这家伙嘴里一说后,全都变了味儿呢?

    “现在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跟蒙郭勒津部落通贡互市之事。毕竟”说到这里,何瑾的语气少见地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住一片阴沉的忧愁。

    一瞬间,那日暮拎着茶壶的手就收紧了起来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不是蒙古人,却在挽救蒙郭勒津部落一事上,冒了身死族灭的风险。

    一个女人的一生,能得到这样真情为自己的男子,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然而,身为过来人的沈秀儿,看到这一幕后不由摇了摇臻首,打破了少女的幻想“毕竟何家八成的资金,都拿来收购那些日常用品了。一旦通贡互市没有办成,何家可就血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