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躲了一天的何瑾,到了晚上蹑手蹑脚地掀开自己帐篷的门帘,然后用火柴点燃牛油大蜡。

    不错,火柴这东西他当然也发明出来了。

    毕竟这时代的那种火捻子,实在太不可靠。不是火烬未熄时,迎风奔跑就容易把自己给烧了;要么就是捂了半天后,将火烬给闷灭了。

    电视剧里每每一吹就燃,看起来似乎很好用的样子。可实际用上那么两回,才知道影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而火柴的安全『性』就高多了,且技术方面也不是什么大的难题。

    早在南宋的时候,杭州的集市上已有小贩,将浸染了硫磺的木条儿当作商品贩卖。这距离安全火柴的发明,其实只差了一道刷红磷的工序。

    至于磷这种东西,老祖宗更是早就用了几百年。街头上那些江湖骗子,无风自燃的把戏就是用了白磷。

    不过白磷是有毒的,他们之所以会死那么早,不是骗人太多遭了报应,而是因为吸入了太多有毒烟气

    “哼现在西山的科研室,已经将从固原六盘山那里弄来的石油分馏了,等提炼出了煤油后,我就可以用燧石来制造打火机。”

    洋洋得意地想着下一步的发明,何瑾摇摇手扇灭了手中火柴,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

    但很快,他就重重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我这是脑子有坑啊有了燧石后改良神机铳为燧发枪才算霸道,还搞什么打火机?”

    “这什么打火机、还有燧发枪的事物,你都是从哪里知晓的?”冷不丁儿的,烛火照耀不到的一处黑暗角落,火筛的声音幽幽传来。

    正拿着蜡烛去引燃别处的何瑾,直接被吓『尿』了,丢了蜡烛就尖利高吼道“有鬼啊!大哥,劫『色』你随意,劫财我可是没有的!”

    他这么一声鬼叫,营外的侍卫还有刘火儿、陈明达等人当即冲了进来。可看到火筛黑着脸、拿着鞭子,还浑身都气得发抖,一下都傻了眼。

    然后,火筛便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露』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狰狞的笑容“放心,我们之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小矛盾要澄清一下。你们都先出去,记得堵好门帘后,再捂住耳朵”

    在人家的地盘儿,当然要听人家的话。

    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这道理刘火儿和陈明达等手下懂,何瑾当然也懂。

    于是当这些手下带着怜悯的目光离去后,何瑾反而不害怕了。

    淡定地引燃所有蜡烛后,还叹了一口气,仿佛认命般言道“塔布囊,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不依不饶的,总归要有个缘故吧?”

    “就算我带来的那些老中医”

    一说到这里,立马意识到自己在玩儿火,赶紧赶在火筛开大之前,重新把话题拉回重点“总之,你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冷静了一天的火筛,其实已打算跟何瑾好好谈谈了。

    可刚才差点又暴走,用了一炷香时间平稳情绪后,才压制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阴沉地问道“你为何拒绝了那日暮的求婚?”

    “拒绝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近日就逃回明朝?难道,我们草原上的明珠,就如此让你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