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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姝摆了摆手,不听许晖的解释,直接下令逐客,“天色晚了,二位请回吧!”许姝话音刚落,便有婢女上前要引他们夫妻二人出去。

    “姝姐儿……”许晖站起身来却没有往外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许姝,“祖母她……”许晖本是想说拂柳的事跟王氏无关,让许姝不要为难王氏的,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想到他本就对这事儿一无所知,王氏未必就真的跟拂柳之死没有关系,思及在逼迫许姝送嫁一事上的态度,许晖也不敢保证王氏就真的是无辜的,况且以他对许姝的了解,许姝从不对无辜之人下手的,王氏只怕……

    许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套说辞,“祖母她年纪大了,好好照顾她,我跟……我们先回去了!”刚刚许晖已经亲口说出李氏不配做许姝母亲的话了,果然不再称呼李氏为许姝的母亲了。

    说完许晖便往外走去,李氏却还坐着不动,许晖走了一段才觉察到身后没人,一回头就见李氏问许姝道,“皇上给婷姐儿的赐婚是……因为?”

    许姝点头,她做过的事从不否认,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她既然成了许婷,那就成的更彻底一些。

    难怪了,李氏终于豁然开朗,许姝离京,伴随而来的是皇上给许婷和齐瑞的赐婚,李氏欣喜若狂之际不曾想过这赐婚的由来,待后来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事有蹊跷,本该去和亲的是许婷,最后却是许姝替她去了,不责罚许婷已经难得了,为何还要赐婚呢?李氏曾以为是对许家使女送嫁的褒奖,可是除了许家,其他人家却无这样的优待。

    李氏一直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今日踏进这气派壮阔的静园时才突然觉得她对许姝的了解似乎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少的多,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还好端端的活着,一个弱女子孤身从千里之外的平凉城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又住在这么气派的宅子,在许姝的背后一定有着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由此便想起了那道给许婷的赐婚圣旨。

    许姝承认了,果然是因为许姝的缘故许家才得到了赐婚的旨意,看来她料的不错,许姝极有可能是傍上了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为了不让许姝去柔然便以假死之法脱身,并将她安置在这处宅院里。

    “走了!”许晖颇带不耐的催促了一声,李氏这才终于起身了,眼神微闪,似乎又拿定了什么主意。

    出了静园的门,许晖程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氏有心与许晖说两句话,却始终记着许晖方才指责她歹毒的事,愤懑的不想开口。

    都快到了许家,许晖才道,“母亲的事我会亲自去跟父亲解释,拂柳的事也尽早拿出个章程来!”

    见王氏的事许晖承了,李氏松了口气,至于拂柳的事,许姝无非是觉得拂柳死的冤屈了,为她鸣不平,只要叫许姝心里的这口气出了出来便也无事了,如此想着李氏便也听从了许晖的安排,“妾身明白,老爷请放心!”

    回了春晖院,李氏立刻召了白掌柜的来说话,白掌柜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白净斯文,然不像一个能打死结发妻子的样。

    “夫人!”白掌柜拱手见礼,声音温润,谦谦有礼,就像个读书人一样。

    李氏抬手,“去年本是想指门亲事给的,只是那女孩儿没福气,还叫背上了一个不好的名声,很是对不住!”

    白掌柜惶恐道,“夫人为小的指婚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虽最后没能成婚,那也是小的福气不够,况且夫人素来关照小的,何来对不住!”

    李氏对白掌柜的知情识趣很是受用,点点头道,“只要好生经营着我的铺子,好处少不了的,莫说一房妻室,三妻四妾也不是难事!”

    “多谢夫人,小的必将竭尽力为夫人效力!”白掌柜激动的表着忠心,这白掌柜看着斯斯文文一个人,却是色中饿鬼,奈何他却只是一个贱籍出身的下人,只能娶一房妻室,满世界的窈窕淑女他都只有看着的份儿,实在忍不住了偷摸一把隔壁媳妇的手,运气不好还要被人臭骂一顿,回去后便将一肚子气撒在了妻子身上,久而久之其妻不胜其辱,欲与他理论,却被白掌柜给打死了。

    只是上天却偏又叫白掌柜生了一副玲珑心肠,惯会揣摩女人心思,将前来买布料的一众夫人小姐哄的眉开眼笑,一匹一匹的料子往回买,铺子的生意好了,李氏便倚重起他来,纵然知道白掌柜于女色上很是有些不检点,却舍不得他给她带来的巨大收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白掌柜失手打死了妻子之后还是李氏出面帮忙摆平他妻子的娘家人的,只是没想到白掌柜转头便又涎着脸来求李氏给他再赏赐个媳妇。

    若是平常时候李氏定然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只是此时恰逢李氏欲借雪香开脸之际拿拂柳杀鸡儆猴给许姝的一众丫环一个教训,这才允了他的请求,虽然最后结果双方都不满意,但是幸而将人命官司给压下去了,双方庆幸之余也无暇去顾及最开始的目的了。

    本以为可以压住的人命官司如今又再次被人翻了出来,李氏不得不紧急思考对策,逼死拂柳的罪名是万万不能落在她的头上的,可是白掌柜呢?

    思来想去李氏还是不愿舍弃白掌柜,只因绸缎庄的收益实在可观,那就只能跟白掌柜合力将逼死拂柳的罪名推给别人了。

    思定主意,李氏便道,“当初拂柳的死我给压下去了,过了这么久了也没人提,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