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昀下楼后,指着那几个地头蛇:“你们是谁的人,敢在长安城撒野?”

    “呦,这不是贤王的一条狗吗?怎么,被主子抛弃了?”

    为首的油腻老男人实在恶心,说话不打草稿,一下子踩中夏侯昀的猫尾巴,顿时炸毛。

    可怜那几个人功夫不弱,但夏侯昀更强,几下就把他们打出了仙客来。

    我正鼓掌叫好,没想到惹来大麻烦。

    他们是信王府的门客,此番在夏侯昀这里吃了亏,这账自然记到贤王殿下头上。

    他们回府后,连夜告了一状,信王殿下不敢和贤王殿下针锋相对,但对付我们这种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

    贤王殿下处置了他的心上人茉莉,他心里始终含着恨,只是贤王殿下做事滴水不漏,抓不到把柄,如今终于有了靶子,他当然不肯放过,以挑衅滋事的罪名,由京兆尹把我们收监。

    长安城的牢狱阴暗潮湿,夏侯昀又醉着,我把所有稻草都堆一起,勉强能睡,才扶他到上面睡觉,自己靠着墙壁眯了会儿眼。

    半夜时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秋雨,刺骨寒冷。

    夏侯昀睡着后十分安静,不大用人费心,因此这一夜过得还十分顺利。

    清晨,狱卒送来早饭。

    一个馊掉的馒头,一碗十粒米的清粥。

    “大哥,这馒头都发霉了,能不能换个好点的。”

    狱卒不耐烦道:“信王殿下亲自吩咐,不许给你们吃喝,这些都是李大人格外开恩了,还挑三拣四,不识好歹。”

    夏侯昀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坐在那堆稻草上,常年生活在这里的老鼠也不怕人,感受到温暖都探头探脑的想去暖和的地方。

    夏侯昀大概已经把醉酒打人的事忘了,问我:“我们为何在这里?”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夏侯昀扶着额头叹气:“又给殿下惹麻烦了。”

    “是他们先挑衅的,怎么着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是怪不到你们头上,现在信王正在陛下面前告殿下治下不严的罪呢!”

    苏玉径直到我们牢房外,望着一头雾水的我:“知道你们打死的是谁吗?”

    “我们没打死人,我们只是……”

    “他死了。”苏玉道:“你们打的是段美人的表哥,被你们打伤后,当晚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