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蓦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安在贺明达身上的定位追踪器显示,贺明达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动过了。

    想起老板走之前嘱咐的那句“多防着点贺明达那个老狐狸”,他边远远观察着警方那边的动静,边用隐形对讲机联系负责盯梢贺明达的一组组员。

    “情况似乎有变,确定狐狸具体位置。”

    对讲机里很快有了回应,声音压的很低:“还在花园西侧洗手间。”

    方林直觉不妙,咬牙道:“踹门!”

    负责盯梢贺明达的两个人怕打草惊蛇,追踪器也能显示贺明达的实时位置,便没跟的太紧。

    此时他俩正在洗手间盥洗池斜对面的吸烟区吸烟,收到行动指示,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进男洗手间,挨个排查到最里面、靠近墙壁的那个隔间时,他俩的脸瞬间就绿了。

    “人跑了!”

    “西服衬衫领带还有手机都塞进了垃圾桶。”

    方林听见对讲机里传来的这两句话时,脑子立马就炸了!

    操他妈这只老狐狸!

    怪不得定位一直没动过!

    人要是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老板估计要给他们的头拧下来。

    贺昱的动作视频被爆出来后,贺明达便去了洗手间。方林强迫自己冷静,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二十分钟,他立即捏着对讲机吼道:“一组二组追!三组调监控,四组五组把庄园掘地三尺!”

    ——

    贺灼和庄简宁回到家,将贺明轩的牌位在书房供奉好,两人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贺灼生母健在,贺家和厉家两脉的亲戚也都不少,但是贺灼心理上最亲近的,竟然是素未蒙面的父亲。

    庄简宁握着他的手,用一种几近疼惜又悲悯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

    贺灼不知道在想什么,紧抿着唇,侧脸和下巴的线条凌厉又幽深,像是旷日持久的孤独和寂寞。

    贺灼察觉到他的目光,敛了眼底的神色,抬眸看他,温声问:“怎么了?”

    庄简宁摇头,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细长好看的手指,良久才问:“合葬的事儿,毛律师有说毛家那边是什么意见吗?”

    贺灼许是被他捏的痒,反手紧扣住他的手:“至少得等贺明达和贺明迩伏法。”

    庄简宁点头,起身推着轮椅到露台,自己歪在吊椅上,露出来一截纤细好看的脚踝,隔着半米的距离看贺灼:“那你在旁边多买一块地呗。”

    “嗯?”贺灼心里惦记这事儿,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