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郎紧跟着两人。

    中途,它被亓流施术迷倒,留在了路面上。

    禹令吾倒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不杀了它?这竟还是个爱惜动物之人?

    至于为什么知道此人只是将黑面郎迷晕而不是弄断气了,因为他专程向他说道:“没杀,只是弄晕了。”

    禹令吾现在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这亓家的竟还是个良善之人?如此贴心。

    有镇民见到这样扛着个人过街的,不识相地问道:“哟,这人是怎么了?”

    下一刻,对上亓流此人的眼神,一股寒意透心凉,于是自言自语地合理化道:“这是喝醉了吧。”随即赶忙讪讪走开。

    禹令吾全程就看这人的屁股蛋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不觉已经到了一处房屋内。

    四周的光线变得昏暗。

    禹令吾一下被甩在地上,哦,不,榻上。

    掩住的窗户透过衰弱的夕阳光线。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出镇又是要去什么地方?”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榻前,投下一片阴影。

    前些日,他们捕捉到丛缶活动的迹象,一路追查到了千橒府附近。

    二十四年前,亓暝死后,丛缶被仙门七府的人带走藏了起来。

    不仅是亓家,魔道诸子皆在探察它的下落,欲为其新主,当然,更意在天下之主。

    而亓暝,死于丛缶之下,本是形魂俱灭。

    可眼前这个人,又是谁呢?

    亓流阴冷地望着榻上人的面孔——不全像那人,面容上六七分相似,不过神似非常。

    乍一看可能并不明显,可一旦将二人联系起来,便不可能从那种怀疑里脱出来了。

    下一刻,他解除了他的口封。

    禹令吾先是呼了一大口气,缓了一下,又才开口解释道:“我就是来镇上给狗看病的,看了病当然要回家了。”

    他语气透出一通委屈,又接着悲哀道:“现在狗也没了,人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亓流看着他,“那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