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静静的看着她,他已经从她眼里看出了她的不安。

    “本王可没有耐心听一个小屁孩说屁话,”他随意敷衍,“本王将他赶走了,没听他说。”

    其实弦青什么都没对他说,他不过是细细想了想当日发生的事情,故意这么试探的。

    弦柔当日浑身的酒气,她那么想做幕王妃,不可能在那一天喝得敏酊大醉自毁前程,弦青与弦柔一母同胎血脉相连,姐弟两平时合着伙欺负弦音,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亲姐姐。

    弦音半信半疑,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使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初:“上次他来我的院子找事,我正在与彩儿熬制枇杷露,为了打发他,便给了他一些。”

    “小孩子贪嘴,许是喝了一次觉得好喝,便一直记得,待我哪日回去便再做些给他吧,想起来他如今也怪可怜的。”

    “可怜?”凌渊轻飘飘的笑了笑,“王妃倒是很有同情心,他在欺负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觉得你可怜。”

    “怎么说,他也才只有八岁的年纪....”弦音低低一句。

    垂下去的眼帘盖住了眸中快速闪过的一抹阴冷。

    因为弦柔跟王氏的死,她被凌君城怀疑上,所以才迟迟没有对弦青动手。

    看来,弦青是留不得了。

    凌渊走去案桌后面坐下来,重新取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喝着。

    他抬眼看了一眼弦音,眯了眯眸子:“你帮本王,其实不是因为你我是同类人,本王让你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你才帮的吧?”

    既然弦音在隐瞒一些事情,那么另外的事情,她还要隐瞒下去吗?

    “那么殿下觉得是什么原因呢?”弦音直视凌渊,眸光里隐着看不透的情绪。

    凌渊捏着手中茶杯,不紧不慢启唇:“是因为养心殿的男人,你喜欢他,想做他的女人。”

    一语中的,弦音暗自紧了紧捏着帕子的手。

    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不会有人看出来,即便有人看出来,但也不可能会是凌渊,他性子莽撞,不是细致入微之人。

    “殿下怎么这么肯定?”她对凌渊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被凌渊看穿而表露出什么情绪来,“弦音若是想做他的女人,就不会嫁给殿下了。”

    或许凌渊只是试探自己,可不能直接承认。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凌渊邪魅的扬唇,慢悠悠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他很意味深长,“同一类人,自然很容易知道彼此的想法。”

    “就像你能知道本王的心思一样,要猜透你的心思,并不难。”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你不许本王碰你,就是为了他守身如玉吧?”

    母后寿宴上,他从她看凌君城的眼神里就看出了些东西,正因为他与她的经历相似,所以一个眼神,便就将她自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