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生辰快到了,每年到这个时候儿臣就特别记挂母后,所以放下手头上的要紧事来看看,母后可安康?”

    那个“安康”的安字,他吐得很重。

    清寒的目光直直看向太后,意味深长。

    太后手中的佛珠骤然握紧,她扭头看向他,目光灼热。

    站在太后身后的李嬷嬷连忙垂下头去,整个人显得很惶恐。

    本来气压就低的大殿,此刻的气压,更低了。

    “哀家,很安康!”

    良久,太后咬着唇说出这句话,紧握着佛珠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早知道他这几日会来一趟。

    每年他都会问出这句话,每年

    身后的李嬷嬷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年只要临近初九,太后跟皇上,便水火不相容

    “母后安康就好,是儿臣多虑了。”

    男人抿成线的薄唇轻轻勾了勾,勾勒出来的弧度,暗含轻讽。

    十九年来,她就没有良心不安的时候?

    是的,她没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心。

    “这么多年,你还是与哀家很生疏。”

    太后的呼吸变重,寂静的大殿里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沉闷的不悦。

    “母后何时对儿臣亲近过?”

    男人反问一句,眸子深邃似深渊,其中丝丝缕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看透他此时的心情。

    这句话落,太后将眼神看向别处,许久都未开口说话。

    松开握紧的手缓缓拨动佛珠,她故意不与凌君城有眼神的接触,拨动佛珠的动作由缓至急。

    十九年前的事,后悔没有一次做到底。

    遗留下来的后患才在这十九年来让自己梦魇连连不得片刻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