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托腮思索了一下。

    然后道:“呃燕飞落座后之后便开始观察她,一直到散席离开,那时候她杵着下巴睡着了,估计看了有好一会儿吧!我越是观察她就越是觉得她很不对劲。”

    “皇兄你说,哪个世家小姐们像她那样处着下巴当众睡觉的?不说世家小姐,就说皇兄宫里的那些妃子,谁都比她优雅端庄,她简直太不对劲了,这不像她。”

    燕飞越说就越觉得心中狐疑。

    因为自己跟皇兄的关系很亲近,加之苏夕未成为贵妃之前总是时时进宫黏她的皇上表哥,他便跟她也很熟悉起来了。

    但是那种熟悉,是建立在欺负她的基础之上。

    皇兄很烦她来着,他便想法子替他撵走她,然而让他也觉得头疼的是,他即便将她欺负得梨花带雨,她还是照常去养心殿黏皇兄,很没脸没皮。

    他本身是从来不欺负女人的,可夕夕那股黏劲,不单单让皇兄觉着烦,连他看着都烦。

    这次回来一见她,她突然间就脱胎换骨了!怎能不叫人怀疑!

    凌君城蹙眉看着陷入深深狐疑当众的燕飞。

    一阵恒古的沉寂之后,微启薄唇自唇缝间吐出一句:“乾坤书赋抄录一遍。”

    “皇兄!为什么又要罚燕飞抄那乾坤书赋?!那本书赋简直就是燕飞的噩梦!”燕飞从椅子上直接弹起来。

    “去年被你罚抄三十遍之后每每入睡都是在抄录那书本子,直到上个月才终于没做那样的梦,皇兄可千万别再罚臣弟抄什么乾坤书赋了!”他耷拉着脑袋很生无可恋。

    凌君城拨动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手中书籍。

    垂眸看书,不紧不慢的道:“成大事者不可多疑猜忌,胸怀不广,眼界则窄!燕飞即使已经将乾坤书赋倒背如流,但就是悟不到其中真谛。”

    燕飞满脸茫然挠了挠太阳穴。

    以前被罚抄乾坤书赋,那是在政务上出了瑕疵才被皇兄罚。

    皇兄罚他,是为了鞭策他长进,他深知他的良苦用心,也绝对感激无任何怨言。

    可是,眼下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皇兄罚了?

    到底错在何处?

    他想了许久实在未想透,但天子都已经开口了,他也绝无抗旨不遵的道理。

    于是硬着头皮道:“燕飞遵命。”

    还好,这次只是抄录一遍。

    “朕此去不知何时回来,京都之中的事便交由你来打理,若是遇到处理不了的,便去找无荒。”凌君城将书合上,俊逸五官看着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