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看着太后,隐在面具之下的表情神秘叵测,巍峨的身躯却投射出某种要将人至于死亡深渊的寒意。

    “你到底是谁?”太后下意识的又紧了紧手掌力道,手心都攥出汗来。

    那人所带着的压迫式的窒息感让她不安,特别是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的灵牌。

    “这个人,当年死得很惨。”玄色身影伸手拿起灵牌,目光铮铮的看着太后,“你将他供在你这佛堂里面,是打算以此赎罪?”

    闻言,太后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身体差点都站不稳。

    她扯了扯唇角,目光铮铮的看着对年那抹对于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身影:“你知道他?”

    那件事过去十九年之久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已经将那个名字淡忘。

    谁会记得一个小毛孩呢?尽管当时他的母妃很得宠,他也很得先帝的喜爱跟器重,可他死时,也不过几岁的年纪,不会有人将他放在心上。

    “我不仅知道他,我还知道,他是你杀的。”玄色身影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唇。

    声音落得很轻,听上去若有若无,可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却都暗含浓郁的杀机。

    “胡扯!”太后重重的一甩手,手中佛珠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是怎么死的,当年整个宫里的人都有见证,还有那些文武百官也都在场!”

    “你凭什么说是哀家杀的他!哀家若是要杀他,打他在他母妃肚子里时哀家就动手了!”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从未想过多年后的某一天会闯进一个陌生人刻意提及那件事,她的心里很忐忑。

    许是见惯了许多大场面的缘故,最终没有让自己显得过于局促。

    “他在他母妃肚子里时,你忙着晋升后位,忙着迎接他父皇的恩宠,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妃嫔,”那人轻飘飘的说着,“等你反应过来你终究得不到某些东西时,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几岁的孩童。”

    “对于你来说,但凡对你有威胁的人,你都会铲除!终于,你还是没有放过他。”

    随着这人的这席话落下,太后绷紧了全身每一根神经。

    面前这个人怎么会那么清楚这些事情?且他连她的心思,都全部掌控?

    “简直是无稽之谈!”太后依旧没有承认,“锦安死了,哀家也很痛心,毕竟亲手杀死他的人,是哀家的长子.....哀家也没有料到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个孩子,会心存那种歹念,他跟锦安那么要好,是哀家教子无方。”

    不管怎么样,事情过去十九年之久,而且当时众人都看到了他们该看到的事实。

    世人心目中杀害婉妃孩子的凶手,是凌君城,而不是她!

    做了手脚的点心也被她全部处理了,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那个计划,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