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传说不胫而走。

    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来自于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拥有怎样的魔力,它总是让一个人对此深信不疑,也能让对此早已不信任的人继续对下一个人编造这样的“传说”。

    传说是这样的:当森林覆盖住了纯洁的眼睛,纯洁的双眼便会成为森林的精灵,它会把幸福的秘密刻在一张绿色的纸上,乔装在松树的针叶中,只要你答应亲吻这个精灵,它把幸福的秘密从针叶中取下,放在溪流中清洗,放在土壤中栽培,最后,它会变成绿色的木棍,拿到这个木棍的人将会得到他想要的幸福,如果他愿意传递这个木棍,会使每个拿到这个绿意的人获得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宁静。

    小小的心将被光满沾满,挤不走饥饿和劳累,但觉得一切都可以和解。

    每一位小孩都沉迷这个故事,认为亲吻这个精灵之后,就会得到鹿皮靴,小木剑,玩偶娃娃,两大块小刺茶鱼......

    每一个小孩在长大成人后,在麻木中唯一能和生活抵抗的,就是努力维持这个传说的延续,他们会摘松叶,放在小孩的床头,告诉他们要勤劳,要善良,要分享,要诚实告诉他们要保持作为成人的自己已经不存在的美德,在一段时间的考察后,在特定的节日,满足他们小小的愿望。

    这就是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传说,“当森林覆盖住了纯洁的眼睛”。

    这个传说没有多少传奇性,甚至连合理的故事性都没有,但不得不说,每个成人对于这个传说的态度,以及一群疲惫的人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不约而同的为孩童编撰了清新的森林传说的这件事情,反而成为了更值得一提的传说。

    当乔劳尔用森林覆盖住了儿子的眼睛,乔劳尔也为自己编撰了一个故事,一个必须深信不疑的故事儿子就是那个精灵,他爬上了树干,像一个松鼠在各个树的顶端熟练的来回穿梭,为所有的人解读幸福的秘密。

    他是这么相信的,这个精灵总有一天会下树,用清澈的大眼睛凝视他的父亲,在友善,陌生又有隔世的熟悉中要求乔劳尔的亲吻。

    如果你不下来,那我就上去,我要想小孩一样为自己搭建一个梦寐以求的树屋等待你回来,变成精灵的你永远不会长大,见到你之前,我不会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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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生子在溪水边照了照自己的样子,在人数众多,多到到足以建国的私人子中,他认为只有自己完美的体现了王族该有的样子,他甚至比正统的儿子都还要具有奥诺玛默的特征。

    瞧瞧他,那个所谓的正统,那个眼袋垂到下巴,眼珠子泛着油光的正统,他到了十四岁的年纪都还没有断奶,每次出行,声势浩大的随行人中都要带三个抚养女仆,这些女仆的生活过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苦处,一个女仆只能喝牛奶,另一个女仆只能喝苹果汁,最后一个女仆只能喝蜂蜜,这才能保证那个巨婴随时扯开抚养布时能在六个器具中能随时随着一直变换的喜好喝上不同风味的饮品。

    我还看到了他的眼神,他

    在饮用时根本不是饥饿的眼神,是另一种饥饿的眼神,是一种病态的炫耀和奇特的满足。

    我还打听到了,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个杂种,他的父亲是罗德城的幕僚,幕僚像一只杜鹃把蛋扔进了暖巢,这个杂种和奥诺玛默越来越相似的地方只有在形态上无所不在的鄙夷,还有对一切的占有念想。

    这个幕僚的儿子,对于哪怕不是他的东西,他都要占有,包括奥诺玛默的特征。

    我亲眼看见过,当我在酒馆外面讨口酒时,他点了满桌子的鸡蛋和牛奶,羊奶还有马奶,三个哺乳女仆站在他身后,方便满足他多变的胃口,同时遮挡外人的视线。

    他在进食时,会先取下口中起码塞了八块的大海绵,一下子,他的下巴就缩小到了牙床的大小,下巴中间的那道沟壑,完全和他血缘上的父亲一样,填满了比护城河还要深的算计。

    私生子时常对着溪水打量自己的下巴,不,一切能反光的物体,他都要用一种欣赏教堂中的穹顶画一样打量自己的下巴,没有人尤其是私生子们没有哪一个拥有比他还要明显的血统特征。

    正如长相、礼节、品味,社交话术一样不缺的女士不小心嫁入了落魄男爵的家中时的场景,她会整天夸奖自己高挑的鼻子理应加入贵族圈层,又会因为始终不能加入而顾怜自哀一样,私生子越看自己的下巴就越来气本来应该是他坐上马车,在酒馆后点一桌烧鸡,满场扔,随意吐,不用付钱,最后用骨头上那点可怜的肉去刁难讨食的乞丐,让他们和自己的三头恶犬抢食。

    明明该享受这一切的是我。

    松鼠团中的私生子在长出了所有智齿,以至于如今下巴比奥诺玛默还要肿大时,嫉妒还有记恨心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