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古斯塔夫坐在孤高的王椅上,等待着他的万骑长归来。

    这位不愿意称王的贤王,前些时间收到了信件,来自秘银的诺兰。

    信中称,他已经带回了武勇的万骑长,双斧的奥西里斯,如今正在往圣都奥纽斯的方向全力赶路。

    古斯塔夫看着信中的字眼:“带回了”,又看见落款上写信的人是诺兰,而不是真正参与了战斗的奥西里斯,立即明白在大海上的战斗迎来了失败。

    这样一来,古斯塔夫在心里叹息着,是不能举行凯旋式给众议院看了。

    根据诺兰在信中特意标注强调的出发日期,以及诺兰自身对赶来时间的判断,古斯塔夫认为诺兰回来的时间就在今。

    他推掉了所有的【正】务,但是同时也不愿意让诺兰与奥西里斯两人认为自己的刻意迎接,于是,写满了【正】事的泥板高高的堆砌在了他王椅的两旁,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房柱,他故意扔下了好几个泥板,随意的躺在地面,用最不在意的姿态,在等待最在意的骑士们。

    一路风尘,诺兰为了秘银的铠甲不要在旅途中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而强壮的奥西里斯,他几乎把坐下可怜的牲畜压成了另外的物种。

    诺兰走过层层的护卫,半跪在了古斯塔夫的王座下。

    王没有睁眼,在困顿中休眠,这种安静更像是王无声的愤怒,在责备这场战斗的失力,同时的,这样冰冷的暴力如同从雪国弗雷姆飞来的冰锥,让铠甲下的诺兰都感觉到无法对抗的僵死。

    “哦。”古斯塔夫在王座上威严的招呼着诺兰,又把懒散的头靠向了左手,“诺兰,不必如此。”

    得到许可,诺兰重新站立,高昂着头,凝视王座上的王,但他看不透古斯塔夫的想法,在从沙特阿卡归来之后,诺兰有些习惯海岛上的王对一切都直来直往的情绪,如今回到圣都奥纽斯,他看见被一团云朦胧住了面孔的古斯塔夫,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话来向贤王请示。

    “一路劳顿,诺兰,先休息吧,精神恢复之后,把考察写入泥板,第一时间送来。”

    明白了贤王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诺兰还是没有离开,端正的站立,像一个王在宫殿中修筑的守护神像。

    “还有事情吗?”古斯塔夫问着,随意拿起了累积起的泥板,漫不经心的着。

    “关于奥西里斯,古斯塔夫你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古斯塔夫从看着泥板的状态中解脱,勾了勾手指后,侍从送来的一杯鹿血酒,“有时候我会为了一杯暖身的鹿血酒而去故意体验寒冷。”

    当杯酒下肚,鹿血酒特有的溶解特性把古斯塔夫的疲惫和散漫赶走,他接着在,“我赐予你蔷薇之剑,就是让你拥有戒错的权利,你通过和奥西里斯的接触,如果认为他该死,你大可以杀了他,我不会过问。”

    古斯塔夫看见奥西里斯没有同诺兰一起进入宫殿时,就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

    “奥西里斯不认可我的判断,

    他回到奥纽斯后,就让他的战士把自己捆住,同时还把自己关进霖牢,古斯塔夫,奥西里斯的情况需要你来解决。”

    “告诉我你的判断。”

    “奥西里斯忠贞无二,无罪。”

    “好,让战败的他现在背着铁链,从地牢走到宫殿,让我再来进行一次判断。”完,古斯塔夫向诺兰挥了挥手,万骑长们在他眼中仿佛是风中的柳絮,可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