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刚刚发了狠话的少年,转眼陷入窘境。

    他们翻遍整个庄园都没有找到任何食物,只能饿着肚子睡觉,黑暗中,两人空空如也的肚子,轮流发出令人尴尬的咕咕声。

    第二天,被饿醒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实践杀敌的誓言,而是先要确保在此之前不要被饿死。

    置身敌后,腹中空空,两人很容易就确定了下一步的目标:对方大军的后勤线。

    柯蕾仍旧像个活死人一样,不管韦斯利如何努力,也没法从她嘴里得到后勤线的信息。于是,他们只能又将她绑回小车上,拖行着,往西北方向而去。

    一路上经过几个村庄,不出所料,找不到任何粮食,只有不时出现的死尸,但总算没有再碰到那么凄惨的场面。

    为了节省体力,两人只能找来草席等杂物,将尸体草草掩盖,就继续上路。

    整整一天过去,既没有碰上敌人的后勤部队,也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活人。

    即使在兰特岛上过惯了贫苦日子的唐纳,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饥饿。

    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食物需要消化的胃,却仍然不甘心地蠕动着,胃壁被摩擦得隐隐作痛。慢慢的,这痛变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到最后,不单是胃,整个腹腔里都像燃着一团火一样。

    唾液不再分泌,嘴唇变得干裂,喝再多水也无济于事。

    为了避免更大的消耗,身体开始不自觉的佝偻起来,双脚无力地在地上拖动。

    在拖车变得不可思议的沉重时,两人终于放弃了柯蕾。

    唐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在路边的,醒来的时候,看到韦斯利在嚼路边的野草,绿色的汁液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显得阴森恐怖。

    可能要饿死在这里了,唐纳这样想着,又不禁想起几天前山上的那只野兔。

    可是这里没有野兔,只有成片的庄稼,在夏日的阳光下长势喜人,它们还需要几个月才能抽穗成熟。

    唐纳慢慢地闭上眼睛,那只野兔子慢慢变成各种各样形状的食物……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匍匐着向农地里爬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韦斯利听到唐纳的喊声。

    “风刃……准备好……”

    韦斯利还没能理解唐纳的意思,只见数只活物从不知道哪里钻了出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坐直起来,拼命施展风刃……

    “打中了吗?”

    韦斯利没有回答,他也晕了过去。

    ……

    韦斯利被唐纳拍醒的时候,闻到了久违的肉香,他一把从唐纳手中接过那团肉,不由分说地塞到嘴里,拼命咀嚼着咽下,突出的喉结一下子提上来,再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