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严子宁没有去工作,而是选择待在家里陪着韦筱筱。

    严氏夫妻知道小孙女不吃不喝,似乎得了抑郁症一样的病,连心理医生都奈何她不了,便也不敢离开半分,紧急召男主严子杰回来处理企业的事情。

    天天都有新的心理医生来别墅给韦筱筱治疗,但她根本不理会任何人,一动不动得像一个芭比娃娃。

    她的眼神空洞无物,看起来就好像……死了一样。

    只有严子宁知道原因是什么。

    他没考虑到那对云氏夫妻的所作所为对她的打击有这么大。

    虽然说这种事实他也瞒不下去,韦筱筱迟早会知道的,但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一定闭口不言。

    她平日里对任何事都不在意,只在喜欢他的事情上感兴趣,即使是他让福宝绑定的她,后来才使她承受了魂魄分裂的痛苦,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心险恶。

    那些疼痛,她都挺过来了,唯独拜倒在这事实之下。

    要下地狱还那一百童女的命债,他才是应该替她下去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一己私念,她也不会经历那么多,受那么多苦,到头来还要承受上百人的命债。

    月光撒在阳台上,朦胧又带着几许阴郁。

    严子宁推着轮椅上的小女孩站在阳台上,沐浴着月光,眼底却满满的愧疚之色。

    “别怕,”他蹲下身子,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看着她没有光彩的眼眸,心如刀绞般疼。

    “该下地狱的是我,生死百劫我陪你度,最后的审判就由我来替你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磁性,仿佛传进了她封闭的心里,破开了沉重的心门。

    空荡荡的心房里,布满了枯藤,弥漫着浓重的雾气,阴暗冷漠。

    一棵凋零的大树下,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膝盖坐在盘根错节的树根上,如雕像一样刻在那里。

    千斤重的心门从外面被打开,雾气散了些许,一个男人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他才开口说道:

    “那些罪,我来抗。”

    女人从发丝缝隙里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他正微笑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他一身干净的衬衫牛仔裤,像极了她心念的那个人。

    他的身后晨光熹微,深处却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