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峰果然关上卧室房门不出来了。

    梅兰探头探脑,一副既好奇又不敢多问的样子。

    钱得来看得有趣,说:“裴小峰不会和别人有交往,他不是针对你。”

    梅兰问:“副队长,你真的不担心吗?那可是故意杀人罪。”

    “没做过怕什么!”钱得来无所谓道,“哝,楚胖子你把情况跟大家说一下。”

    楚胖子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冯建一醒来就吵着要见专门管党建纪律的陈副局长,说有情况要交代。

    虽然楚胖子也很惊讶冯建居然能把市公安局领导层分工摸得如此清楚,但还是按照他的要求通知了老胡和陈副局长。

    冯建被伤得不清,说话也说不太清楚,但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雇于钱得来跟踪蒋伯仁,也是冯建通知钱得来蒋伯仁深夜去了泉山陵园。

    冯建号称事后非常害怕被灭口,在警局审讯室里胡说一通,没想到被关进拘留所还是遇袭了,于是干脆说出实话。

    这一番话联系钱得来和蒋伯仁的关系,听起来似乎是合理的,但是稍微深究就能找出无数漏洞。

    单就钱得来一个专业刑侦人员怎么会雇佣一个小保安跟踪蒋伯仁这件事就说不通。

    陈副局也提了几个问题,冯建只推说自己只是贪钱,钱得来是怎么想的,应该去问他本人才对。

    莫离想了想,说:“冯建的话老胡不会信,我觉得秦局和陈副局大概也不会信。但是按照程序来说,你也是嫌疑人,停职配合调查是合理的。”

    “合理什么?!”楚胖子愤愤不平,“冯建那孙子满口胡喷,他这种人就应该按妨碍司法公正处理!再说咱们破案正在关键阶段呢,就这么随随便便把钱副队给停职了,后面还怎么破案!”

    “如果不顺水推舟,怎么知道对手后续还要干什么?”钱得来说,心下嘀咕:没准儿也是故意给我点儿教训。

    “行了,饭也吃完了,没事儿就走吧!”

    楚怀悯“嘿嘿”憨笑,“我们都知道您是被冤枉的,还是得您老人家掌握大局……您得给自己洗清冤屈啊!”

    钱得来十分受用,瞥他一眼,说:“不过,这次有人把我弄下来,我倒是想明白一件事。”

    楚怀悯:“什么?”

    钱得来跳过这个话题,说:“我们可以把整个案情梳理一遍——从时间上看:大半个月前,受害人蒋伯仁在高级会所对一个名叫chuyan的神秘女人一见钟情,并请私家侦探调查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8月27日,蒋伯仁依约拿到了这个女人的资料,而这个女人恰巧就是12年前蒋家十堰山度假村火灾的死难者之一,蒋家是火灾事故最大的嫌疑人。”

    “于是当天晚上,蒋伯仁先是在侦探社楼下的酒吧喝酒,他喝的不多,晚上11点多驾车回家还很清醒。在家中和他的父亲蒋图承大吵一架,然后匆忙从家中离开,直奔泉山陵园,而冯建和倪大新开车一路跟踪他。随后蒋伯仁在陵园内遭掏心而死,秦月明验尸之后认为是猫科妖兽所为。”

    钱得来继续捋顺线索:“于是第一个问题来了!倪大新是受冯建雇佣,但冯建又是受谁的指使?冯建当天向一个不记名电话卡拨出电话,我怀疑接电话的是冯建保安部的顶头上司。莫离,那边你查的怎么样?”

    莫离说:“冯建的领导名叫沈多势,他本人和真理社没有直接关联。不过我查过他的家庭情况,他有个小舅子,每个月账户上都会进钱,数额不定,有时候十几万,有时候二十几万。汇款方是以个人名义汇入,有意思的是汇款人刚好是真理社的财务副总监何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