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奴奴忍不住跑了过来,被大兄抱起之后,吧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大兄最厉害!”

    李风心下很是受用,然后看着身前的另一个小人儿,也弯腰把哑童抱了起来,于是,另外一边的脸颊也被亲了一下。嗯,很对称。

    哈哈哈——虬髯客放声大笑,虬髯乱颤:“好一个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风公子大才,是某输了,心悦而诚服!”

    大笑声中,虬髯客大步而去。至于那件金镂衣,依旧放在桌上。临走的时候,虬髯客看都不看一眼。

    “风欲与虬髯客兄长畅谈——”李风连忙出声召唤,这等英雄人物,他思慕久矣。最主要的是,有了虬髯客,就能勾搭上李靖啊,那位可是军神啊,平生未曾一败。

    虬髯客已然出了胡姬酒肆,只有豪爽的笑声传来:“哈哈哈,风公子,日后自可相见——”但闻笑声渺渺。哎,走那么急,我还没来得及合影儿呢!

    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或许是选择的突破口不对,红拂女这条线,才是李靖的命脉。

    而红拂女,此刻应当还在杨素府中,没有上演“红拂夜奔”的戏码。李风于是目视杨玄感,而杨玄感也正跟秋十二娘搭话:“恭喜秋娘,歌技又进一步。只闻其歌,而忘其人。”

    秋十二娘却不肯贪功:“还是风公子大才,此诗最适合用来吟唱,秋娘必凭此诗而留名。”

    “哈哈,歌好诗更好,今日不虚此行!”杨玄感最喜欢名士风流这一套,看李风算是对眼了,拱手相邀,他日过府畅谈,然后才带人离去。

    金镂衣这首诗,能成为唐诗三百首最后的压卷之作,自是不凡。通俗浅显之中,却又蕴含哲理。尤其是后两句语带双关,惹人遐思。

    在李风生活的后世,港台那边有一位知名的女星,曾经唱过一曲《女人花》,其中就有这样的歌词: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就是直接化用了此诗。

    临行之际,秋十二娘再次向李风拜谢,凭借这首诗,她肯定坐稳了京师第一歌姬的位置。所以,还轻轻指了指旁边的那位引发这场争端的波斯少女:“风公子,花开堪折直须折啊。”

    这些古人,都这么会现学现卖的嘛?李风有些无语。

    看着李风的俊俏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这位秋十二娘才掩着小口,款款而去。

    那些勋贵子弟也都纷纷告辞,虽说他们也不怎么待见李风,毕竟把他们的风头都给抢走了。不过,又是李风一首诗胜过虬髯客的金镂衣,也算帮他们赚了面子。

    所以临走的时候,也都拱手寒暄,做足了面上工夫。

    李风想起怀中的哑童,还特意叮嘱道:“诸位,不知是谁家走失的女童,若有消息,可到城西的医学馆寻找。”

    看这个哑童身上的衣饰,肯定也是富贵人家。这些勋贵子弟,各家都藕断丝连,所以李风才会拜托一声。

    他们是不好收拾桌上的金银珠宝等物,拉不下那个脸来。不过呢,有带来的奴仆帮着收场,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收拢走了。

    从这一点来看,这帮家伙的气度,比起虬髯客可差远喽。

    至于那位柴绍,临走的时候,投向李风的目光则更加愤恨。这次不但没有陷害到李风,反倒成全了风公子的大名,这个梁子,算是越来越大。

    等到这些公子哥都离场,胡商玛宝宝才满脸堆笑地凑上来,按照隋人的礼节,给李风施礼:“风公子诗才绝世,某拜服。不知风公子,可识得穆贵英此人?”

    看到李风点头,玛宝宝立刻激动地直接跪拜下去:“某有眼无珠,不知风公子就是穆大人曾经说起的大诗人。某曾有幸聆听风公子的四行诗,至今仿佛犹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