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穆亦漾扬着手里的信封,没什么诚意地说着:“兄弟,谢谢啦。”

    说完,潇洒地坐进车里,猛踩油门,甩了一路的灰尘给众人。

    车里的空气很紧张,穆亦漾绷着一张脸,散发出来的凛冽令阿洋不敢说话。他不着痕迹地摸着刚才被踢的位置,好痛,是不是肋骨被踢断?

    注意到他的动作,穆亦漾冷冷的声音响起:“骨头没断,死不了。”

    糟糕,小样好像生气了。阿洋到了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被人抓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外面玩女人:“小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二伯现在躺在医院里?”

    这个消息让他猛然坐直身:“什么,怎么会这样?”

    还不都是因为你,穆亦漾方向盘猛然一转,来个急刹车,猝不及防的阿洋的脑袋差点撞到车窗上。

    穆亦漾侧过身子,两眼喷火,怒视阿洋:“因为你,二伯进了医院;阿溪姐姐怀着身孕,还没过危险期,却为你担心受怕。你就是这么做儿子和弟弟的吗?除了一天到晚的闯祸,你还能做些什么?”

    “阿治哥哥走了,阿勋也没了,儿子和孙子接边离开,二伯和二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心如刀割,这种痛苦你理解吗?不奢求你有出息,只求你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难道这对于老人家来说也是一种奢望?”

    “今天算你走运,万一你碰到的是亡命徒,或者他们是外来人,人家抓到你之后马上收拾你。就算我们后来救出你,只是,你身上少的,还能补得回来?你说,到时,你是缺胳膊缺腿啊,还是变太监?”

    “嫂子是个好人,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男人,你配不上她。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你不配做一个儿子,你不配做一个弟弟。”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给我玩出祸来,就算我爸要救你,我都会阻止他,不让他管你的死活。你自求多福吧。”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穆亦漾深呼一口气,她好久没有这么生气,心口甚至有点发痛。

    阿洋脸色发青,头冒冷汗,他呆呆地望着堂妹,像着了魔一样,嘴巴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缓自己的怒气,将火气降到最低,穆亦漾赶紧打电话给穆爸爸:“老爹,二伯出院了没有?”

    “你妈来医院,给二伯按摩一会,我们准备离开医院呢。”

    妈妈也去医院,还给二伯按摩?天啊,二伯这是头痛得厉害,要不然,穆妈妈不会轻易出手的。气得穆亦漾顺手一巴掌打到阿洋的左臂上,严严实实的“啪”的敦实的声音,伴随着阿洋倒抽一口气。

    “爸,我现在去二伯家,你们应该比我早到。”

    “慢点开车。”

    挂了电话之话,肝火又重新涌上心头,穆亦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握紧了右拳,挥舞着就要砸向阿洋。

    彻底被打怕的阿洋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身子拼命缩成一团。这可怜的大老鼠模样,穆亦漾看得又气又怒,又觉得他有点可怜。冲着他这副怂样,她的手砸不下去。

    算了,还是赶紧送他因家。二伯应该没有大碍,要不然,穆妈妈也不会同意让他出院。应该是心病比较重。

    安静的马路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咆哮而过,尘土飘扬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