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的神色转而变得异常严肃,望着宁明天的眼神浮现出了责备,似乎在责备她的言辞过于尖锐。

    “宁总,加油,祝您能早日取得叶思清的信任。”宁明天淡漠地祝贺,淡漠地转开脚步。

    宁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语气加重了,喝出一声“宁明天”。

    宁明天回头看他,又听他问,“你知道我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的时候,给你取名‘明天’是什么意思吗?”

    “没兴趣知道。”宁明天一点面子都不给地说。

    宁深无奈地看着她,依然选择把话说完,“我希望你拥有美好的未来,不必再去回忆那些不好的往事。”

    她分明知道宁深的意思是指过去她在孤儿院时因为性情孤僻不合群收到欺负的事,却有意曲解,语气尖锐的反问道,“是吗?宁总真高尚。那你当年把我睡个痛快的时候,想过‘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种下什么果吗?”

    “明天!”宁深蓦地拔高了声量,意在警告宁明天不要再说那些对她向前看无益的话。

    宁明天却对他的警告无动于衷,兀自说道,“要我帮你的条件就只有这一个,你包了我。”

    对于这种露骨又直接得极其难听的话,宁深的反应是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以置信般地颤着声问,“你、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你这样……是、是……我已经结婚了,明天,你这样……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你为什么一定要……”

    “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宁明天淡漠着声再次反问,“宁叔。”

    她这一声敬称喊得确实充满了敬意,让宁深一瞬间恍若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那时的宁明天脾气倔是倔着,不爱搭理人,一身的刺,但已经慢慢接纳了他,尊敬着他,也顺从着他。

    “当年是你教我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宁明天充满反骨的冰冷话音将宁深拉回了现实,“我现在做得不对吗?”

    宁深无言再反驳,最终以一种近似怜惜的目光看着宁明天,他的右手伸进裤兜里,握住了手机,想到了刚才二哥对他的殷切叮嘱。

    他们对峙不知多久,宁深才应了一个“好”字,也不知他是不是并非真心不愿,否则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这么荒唐的要求。

    宁明天得偿所愿,真的履行了约定,以探望叶思清的伤况为由,又带着宁深来到了叶思清的病房,并且尽职尽责地问了宁深想要知道的问题。

    譬如,叶思清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这样的问题。

    许是因为宁深为叶思清输了血,邵励城这般脾气不好的人对着这对养父女还算耐心的,像这种问题,直接就答了,“医生说是可能再过几个小时就能醒。”

    宁深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宁明天离开。

    邵励城又回病房里待了片刻,中途有个比较重要的电话会议,他怕吵着叶思清,于是到外边不远处方便讲电话的走廊上,开了一会儿的会,正准备转身返回病房,就见宁深去而复返,朝着他走来。

    宁深手里拿着两罐啤酒,向邵励城递出一罐,温声和气地问,“邵总,能聊一会儿吗?”

    邵励城皱了皱浓眉,很干脆地接过那罐啤酒,原地站着,没有再迈开脚步,一边听着宁深说话,一边拉开拉环,喝着啤酒。

    “……之前我反应过于激烈,对您语气不好,请见谅。”宁深一上来就先诚恳地表达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