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吸了,快吃,一会冷了该不香了。”

    “好,开动!”

    韩伊朵先喝了一大口鸽汤,觉得鲜美得掉舌头。想想她从一个天天随时都能吃肉的世界,掉到十天半个月才能打个牙祭,要不是她从小受爷奶外祖教育,心理素质过硬,估计早哭死了。

    这种时候,她大多宽慰自己比起爷爷们十万里长征吃树皮草根,她还有屋瓦遮头、被衾保暖,每日兰姑为了调养她的身子费尽心思,冒险出去偷食,她已经很幸运很满足了。

    突然,她鼻端飘来一股香味儿,不同于鸽子香,那是一种极熟悉、她以前经常能从奶奶妈妈的厨房里闻到的香味儿,她耸耸小鼻子,左吸吸,右吸吸,上吸吸,下吸吸,寻找香源儿,就吸到了大门外,发现香味儿似乎是从对面的厢房里飘出来的。

    “姑,我去瞧瞧,冤哥又在搞什么坏事儿了。”

    她说得义正言辞,跑得飞快,一巴掌拍开虚掩的门儿,就看到顾九渊衣衫半搭在身上,靠在窗边,窗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人脸那么大的陶盅,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儿,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巴蕉扇,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去园子里摘的,就对着他们的东厢房扇个不停。

    可恶!

    古代的老母鸡的香味儿,居然这么香,简直过份。

    “喂!”

    “嗯?”顾九渊看着小家伙跟小牛犊子地冲过来,冰漆的眸子微闪了闪,应得很敷衍。

    “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

    “你还明知故问!”

    “问什么?”

    “顾九渊!”

    “哦!”

    “你太过份了。”

    韩伊朵觉得,这家伙就是故意捉弄她,知道她故意没叫他去用晚膳,就拿这不知打哪儿弄到的鸡汤跟她示威呢!要不是,干嘛一个劲儿往她们屋子吹香风,存心膈应人。不愧是本书的颜值大反派,欺负人的法子一套套的,没有最可恶,只有更可恶。

    “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这个,什么意思?”

    “你在跟我玩绕口令嘛,过份!”韩伊朵被绕得火头又大了,她努力握着小拳头,心叫克制克制,这人才十一岁,正是犯中二病的年纪,她可是成年大姐姐,没必要跟这种已经扭曲的家伙生气。

    “呵~~~”顾九渊轻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端起鸡汤,绕过韩伊朵朝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