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说得没错,那熊大的武功还真了得,要不然丁文信和丁外人怎会经常派他出去完成一些常人不能做到的任务。估计也只有燕仓是他的敌手,当初为什么杨恽会追上他并且拿到这把弓,那是因为当时熊大想早点脱身不想跟他纠缠,如果真要打起来,老实说,杨恽不用几个回合便会败给他。

    这天,杨恽在书房里看书,闲来无事时也试试熊大那把雕弓。雕弓有三石重,相当于现代的三百斤重,一般人可是拿不动,假如拿得起来了,还要挽弓拉弦,试问能有几个人能运用自如呢?

    杨恽用力拿得起来,不过也不是很轻松,他尝试用力拉弦,试了几次却怎样也拉不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杨公子,好雅致!”

    这个声音很熟悉!

    窗户是半掩着,于是杨恽打开另一扇窗户往外面看去,还真是燕仓师父,只见他正站在屋顶上,看到杨恽打开了窗户,便纵身一跳,轻轻地落入杨恽的书房。

    燕仓轻功极好,如果不是他开口叫唤杨恽,那是没人知道他站在屋顶的。

    杨恽觉得很奇怪,平时燕仓来家里都是去找父亲的,并且都是在客厅里父亲接见他,怎么今日却单独跑来书房找我,于是上前行礼道“弟子杨恽参见燕仓师父,未知师父驾临,有失远迎!”

    虽然杨恽没有正式拜燕仓为师,不过他们没有师徒之名,却又师徒之实。看到杨恽还这么客气,燕仓哈哈大笑道“哪用这么隆重,今日我是为樊福之事单独找你的,怕惊动你父亲和你大哥,便偷偷潜来这里找你。”

    其实燕仓是知道杨恽父亲大司农杨敞生性谨慎,为人忠厚老实,凡事能忍则忍,一般不去跟人家争高低,这点杨恽的大哥杨忠就像他,不过杨恽性格却像他外祖父司马迁,为人光明磊落,敢作敢为,也敢抱不平。因此如果给杨敞知道儿子杨恽一直在为樊福被杀之事而在四处找寻凶手,最主要的是凶手是长公主的人,那他肯定不让杨恽插手这件事。

    当然听燕仓这么一说,杨恽也知道他想单独过来找他的目的,于是便将手中的雕弓递给燕仓,说道“燕仓师父,这把弓就是那位凶手留下来的,听苏贤大人的公子苏修说,这把弓应该是渭城人熊大的,因为他见过熊大也有一把跟这一模一样的雕弓。”

    原来燕仓跟樊福也是有过八拜之交的交情,因上段时间他云游去了楚地,直到昨日回长安时才听彭长青说起樊福被害之事,于是便一早过来找杨恽了解情况。

    燕仓仔细地端详这这把三石重的雕弓,当他看到花纹中心有一只熊的标志时,点点头说道“还真是他,没错,这把雕弓是渭城人熊大的。”

    见到燕仓也判断是渭城人熊大,那真凶就是他了,于是杨恽问道“燕仓师父,你认识熊大?”

    “认识,还跟他交过手呢,他是不是还使环首刀。”

    “是的,喜欢双手握刀,力大无比,那天我跟他交过手,他每次横刀阻挡,都震得我虎口隐隐作痛,手中的剑都差点脱手。”

    “跟他打斗,要会顺势而为,借势化解,不能跟他硬拼,樊福就吃过这样的亏,让他溜走了,结果还招来杀身之祸。”

    杨恽看到燕仓还是很了解熊大的,便问道“樊大人也跟他交过手?”

    燕仓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当初熊大在长安犯事,樊福抓不到他,从此便种下了祸根,可惜我这位樊老弟,堂堂正正地做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燕仓师父,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刚刚跟你说道苏贤大人的公子苏修,他现在上官府上做事,说是见过熊大跟车骑将军有交往,我交代他摸清熊大的行踪,如若由他的消息便第一时间告知。”

    “这样甚好,不过奇怪,听说他是长公主的儿子丁文信的门客,怎么还结交上官安呢?”

    燕仓是有点担忧,担忧如果熊大也是跟上官安有瓜葛的,那在长安城内想抓他就难了,最起码京兆尹不敢插手。

    杨恽也看出燕仓的担忧,忙说道“其实也不要指望京兆尹会去缉拿凶犯,那天樊大人遇害后我便拿这把雕弓去京兆尹报案,那王义表面上看是要缉拿凶犯,口口声声说樊大人是他的兄弟,一直都说想替他报仇,但我看此人乃奸佞之辈,表面上说得振振有词,实际上却一拖再拖,我一气之下,才将此雕弓拿回来,想自己查寻凶手,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被我们找到凶手是谁。”

    燕仓听杨恽说他去找过京兆尹王义,便说道“王义可不是好东西,樊福在京兆尹任上时,他就经常暗地里跟樊福作对,嘴上说得好好的,其实心里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