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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仆仆,在见到上官寒月后,终是将这么些日子悬在半空的心落到了肚子里,是而宁芷莟夜间睡得甚是香甜。

    因为心中始终惦记着镇北将军楚临渊的伤情,故而宁芷莟也不敢贪睡,天刚明便下榻梳洗了一番,想要待大家起身后去瞧一瞧楚临渊的伤情。

    “小姐悬心了那么多天,该多睡会才是。”

    宁芷莟刚梳洗完毕便看到素心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她知道连日赶路辛苦,本不欲唤醒素心的,却不料她比她起得更早,这会子连早膳都做好送来了。

    “小姐,喝些粥暖暖胃。”素心说着将一碗小米粥递到了宁芷莟跟前。

    “素心,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如今在外面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宁芷莟说着便伸手拉素心坐下。

    “小姐觉得这粥味道可好?”素心窥探着宁芷莟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这是王爷一早起来专门为小姐熬制的。”

    若是旁人定会觉得金尊玉贵的王爷竟也会洗手作羹汤,当真是天下之奇,但宁芷莟却知道上官寒月七岁便离了生母,又因启帝对皇后的怨念而被尝苦楚,在其他皇子公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他却不得不凡事亲力亲为。或许正是因为上官寒月年少时饱尝过苦楚,才养成了他与恒亲王那般高高在上姿态,截然相反的性子,他会设身处地为宁芷莟着想,他能懂得她的苦她的难,他是世人眼中的不知愁苦的风流王爷,却独独是宁芷莟眼中至情至性的上官寒月。

    “我们用过早膳去看看镇北将军吧。”宁芷莟知道素心是替上官寒月来探口风的,故意绕开话题没有接她的话茬。

    当宁芷莟和素心来到楚临渊的房间时,见到他整个人虚弱的靠在软塌之上,一旁的明飒正在运功帮他调息。

    “见过镇北将军。”宁芷莟莲步上前屈膝福礼道。

    不过是寻常的见礼,虽是在外面,但楚临渊位在二品将军,她亦是启帝亲封的亭主,有些事情还是要走走过场的。

    “原来你也是宫里的亭主?”明飒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茫茫江湖先结识了一位皇家王爷,如今又结识了一位亭主,“你是皇上的女儿?”

    “并不是,我只是外姓的亭主而已。”宁芷莟从明飒的反应有些明白她如此问,应该是希她与上官寒月是兄妹关系,看来她一路追着上官寒月而来应该也是因为心慕与他,如此敢爱敢恨的爽朗女子不禁让宁芷莟生出几分亲近之心来。

    “你虽是亭主,但貌不会美过我,武功也不及我。”明飒审视着宁芷莟认真道,“我想我还是有机会的,我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有些人因为心悦一个人敢在众人面前坦然的说出来,有些人心悦一个人却不惜手染鲜血,亲手将竞争对手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宁挽华你真真是枉负帝都第一美人之称,心仪一个人不但不敢说出口,还在背地里使尽了阴诡手段。

    “宁姑娘,可否为将军把一把脉?”如此不在帝都,上官寒月亦不必以亭主相称,故而唤了她一声宁姑娘。

    “你还会医术?”明飒审视着宁芷莟,心中觉得她是自己太大的威胁。

    如今在场的都是过命的交情,且楚临渊情况危急,宁芷莟也顾不上要藏着她的一身医术了。

    “多谢亭主美意,楚某已无大碍,便不劳烦亭主了。”

    宁芷莟没有想到素未谋面的楚临渊竟会一口回绝了她,其实她从昨天看到楚临渊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只是昨日事情接踵而至,以至于她无暇思考。今日冷静下来只觉得那种怪怪的感觉有增无减。

    “将军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宁芷莟继续道,“我只是切一切脉而已,至于是否让我为将军医治?凭将军的意愿,我绝不敢勉强将军半分。”

    宁芷莟发现无论她说什么,无论楚临渊回答什么,他从不与自己有目光的接触,似乎是故意躲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