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个‘午夜铁棍男’,然后又有一个‘米花伤人魔’,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专门袭击长发女性的‘暗夜铁锤男’,再加上那个‘一根火柴点燃东京’的纵火犯,我说,现在的生活压力就这么大吗?”看着手中的报告,我近乎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这次不一样。”另一边的白鸟说道,“不论是‘午夜铁棍男’还是‘米花伤人魔’,又或是那个纵火犯,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伤人’而不是杀人,但这个‘铁锤男’,虽然只有四起,但受害者全部死亡,铁锤击打位置还是极易致命的后脑,并且在被害人倒地后还会进行头部要害追击,这分明是以杀人为目的的。”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又是一个变态。”我撇了撇嘴,说道。

    “正因为是变态,所以才更加危险。”我说白鸟,你今天吃错药了吗?这么严肃干什么?

    “‘碎尸男’(法国餐厅事件)、‘铁棍男’、‘纵火男’、‘伤人男’,这次又是‘铁锤男’,为什么这些变态都是男性呢?”美和子,你的“明知故问”实在是太明显了。

    不过回答还是要回答的,毕竟她是我的老婆:“大概是男性的发泄渠道相对较少吧,女人还可以大哭一场,但一个男人大哭一场……就算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就算借着酒劲,但我想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这么做。”

    “怕别人说他们是懦夫、胆小鬼吗?”高木洒然一笑,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但懦夫终究是懦夫,就算有伤人甚至杀人的勇气,最终不还是偷偷摸摸的吗?”

    “因为他们只是变态,不是疯子。”白鸟说道,“另外,我们是警察。”

    高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的确,虽然话说不错,但不应该从我们警察的嘴里说出来。

    不过这件案子的最终结果倒是有些意外,因为罪犯不是“铁锤男”,而是“铁锤女”,原因据说是因为被抢了男朋友,所以恨上了长头发的女性,才展开袭击的。至于为什么会被人看成“铁锤男”,毕竟在严重刑事犯罪的目击现场,在看不清嫌疑人的情况下,目击者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嫌疑人是男性——也就是说,目击者当时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而已。

    另外,为什么在办案之初,白鸟会那么严肃,在他亲自抓到了“铁锤女”后也有了答案。他是这么说的:“我最恨的就是这些变态,虽然都是刑事案件,但抢劫也许是因为生活所迫,杀人也许为了报仇雪恨,但变态呢?难道是为了搞活经济为人民服务吗?”

    (不知道各位大人能不能理解上面这句话)

    晚饭后,闲聊中的我们谈起了今天的案子。

    “其实,这件案子与过去的一件案子很像,但那是十几年前的案子,我也是在整理案卷的时候看到的。”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案子,便说道:“同样是因情而起,不过罪犯是一名男性,他的妻子出轨了,所以他就恨上了与他妻子有相似特征等女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他的妻子的最大特征竟然是一个背影:短发、红裙、单肩背挎包,不巧的是当时这种装扮还比较流行,所以有八个人受到了他的袭击,其中伤了五个,死了三个。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在拘留审查期间,由于当时的拘留所并不是单间,所以犯罪嫌疑人们可以互相交谈,他便告诉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我杀的人其实不只这八个,还有七个他们不知道。’接着,他便把另外七个人的犯案经过告诉了那个嫌疑人。”

    “看来他还是怕死。”美和子嘲讽的说道,而小哀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了然。

    “对,他不想死。”我点了点头,“虽说在日本的法律中,很少有因为‘变态’这种行为而判死刑的,但他的手上可是有着三条人命,而且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死不足以平民愤’说的就是他,但如果又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就需要先把那些情况搞清楚,然后一起交予公诉机关,提起公诉——就这样,他又多活了半年。”

    ……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刚刚放学回来的小哀,很明显的发现了房间内的气氛不对,虽说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做饭,美和子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但我们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案件。”美和子转过头,有些勉强的对小哀笑了一下,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又变成了混合着哀伤和愤怒的表情。

    “可以对我说吗?”小哀把书包放回了房间,并没有直接去洗澡,而是坐到了美和子的对面,很有兴趣的问道。

    想了想,美和子点了点头,但就在她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小哀突然站了起来,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边说道:“还是等一下,在晚饭后说吧。”

    (此时的小哀心中:‘我刚才在想什么啊,难道也被肥皂剧中的情节影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