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是她亲生的么?”一丝悲壮的情绪陡然而起,蒋悦悦伸手捂住了心口,她此刻多么希望听到的这一切不是真的。

    若蒋夫人只有她这个女儿,而从始至终都在被蒋知州算计着,那这知州府也太可怕了。那个被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难道从一开始,就没接受过她们母女两个么?

    这样想着,原本心中的那个计策就褪了色。蒋知州是肯定不会相信她的。

    而如今,自己这般处境,还能依靠谁呢?

    清晨的庭院略显萧条,披着深色兜帽的女人形容枯槁,眼神空洞,显得这院子里一片死气。

    不消片刻,蒋悦悦的气色便衰败了不少,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凉,随后迈开了步伐,唱着小曲儿往外走去。

    “这是怎么了?”

    蒋悦悦一出府,迎面便撞上一人。

    “表叔?”

    “嗯,怎么了?”苏景辰对这个小外甥女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好歹也算是本家,此刻撞见了,少不了要问一句。

    蒋悦悦就像在浮沉的浪花里抓住了稻草一般,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苏景辰的衣襟,崩溃的哭道“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景辰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一时间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先带着人往远走。

    一直到身后看不见知州府的大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苏景辰才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

    “我们都被骗了”蒋悦悦神情恍惚,咬着嘴唇念叨了一句。

    而苏景辰实在是没听清蒋悦悦含在嘴里的话,疑惑的挑眉问道“说什么呢?”

    “我们都被骗了!我娘和我,都被骗得好惨啊!”蒋悦悦忽然抱住了头,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苏景辰被吓得差点弹开,回过神时发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往这角落里观瞧,便连忙让蒋悦悦噤了声。

    “走,我们回去说。”苏景辰帮蒋悦悦把兜帽穿好,用宽大的衣衫紧紧的捂住了她的脸。

    蒋悦悦也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便自己用手揽住了衣服,跟在苏景辰身后,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在琢洲生活了这么多年,蒋悦悦还是头一次进到苏府里头。

    苏府与萧王府和知州府都不同,因是自家的宅院,也无需跟着朝廷的规制走,所以修建的格外随性。

    苏老爷子本身也就是个随性的人,从宅院的布局上也能体现出来。

    苏景辰是从萧王处回府,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回来,见他身后还带了一个姑娘,门房激动的直接奔到了苏老爷子跟前儿,好好的说了一通。

    苏老爷子也觉得稀奇,儿子房里的那几个还是自己强塞过去的,可好几年了也没个动静,怎么今日这混小子是开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