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这屋子里,我都要憋疯了,身边的丫头也都散了,不愿意伺候我的。”

    “我今日把你的腿伤治好,日后无人的时候你还是可以正常走动,只是莫要被大夫人发现了就是。”

    宁香说罢,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帘银针:“我当时用的内力,所以你的筋肉会有损伤,我先帮你把伤药推进去,医治了骨骼,再治筋脉。”

    “好。”辛语澜看着泛着寒光的长长的银针,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轻声答应了。

    “别怕。”宁香温声细语的安抚,“许是有些疼,你咬着点帕子。”

    辛语澜听话的把手中的锦帕团了团,咬在了齿间,从前在教坊挨打受训时,她就是这样挺过来的。

    待辛语澜准备好了,轻轻闭上双眼之后,宁香才将辛语澜的绸裤往上推了推,露出扭曲的骨肉来。

    长长的银针攥在手中,宁香将药膏涂遍了针身,轻轻抬起手,顺着辛语澜受伤的地方刺了进去。

    辛语澜以为会是极疼的,但宁香手法极好,针在皮肉上扎进去一根又一根,也只是有轻微的酸胀感。

    辛语澜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伤处被扎的像那里趴了个刺猬似的,却不疼,不由得惊奇万分。宁香是如何学会的这一手?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宁香又将针一根一根的拔除,随后拿出一贴膏药来,敷在了辛语澜的腿上。

    “这样便好了。”宁香用胳膊一擦额头的汗水,“明日你醒了就可下地走动了。”

    “这么快?”辛语澜把帕子拿出来丢到了一边,“大夫人请来的果真是庸医,只看了一眼便说没治了。”

    “她只是懒得费心罢了。”宁香把长针一根根收好,揣回怀里,“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

    只在乎萧王爷。

    也不知这妇人是否失心疯了。宁香十分不解,蒋夫人和萧王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居然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

    “还有件事我要求你。”宁香也不避着,“蒋悦悦身边的妙绫,我想让她到你这里伺候。”

    “妙绫?”辛语澜把腿收到被子里去,皱着眉道“是与你交好的丫头吗?”

    “对,与我极好的。”宁香点了点头,笑道,“说来也是奇怪,我活了这么久,才刚知道,有些人好不好不是一开始就能瞧得出来的。”

    “你才活了多大?”辛语澜被宁香一本正经的话逗得噗嗤一乐,伸出手捏了捏宁香的小脸,“小小年纪的,说话就像活了两辈子似的。”

    辛语澜这话一出口,宁香就是一愣:“对呀,我是活了两辈子啊。”

    “净瞎说。”许是腿伤治愈了,心情也好了许多,辛语澜笑的前仰后合,觉得宁香实在是太可爱了。

    “待过些时日,我找了由头,将她送来,蒋悦悦烧了她的身契却没销她的奴籍,只怕是笃定了要她性命,还请你多护着她。”

    “哪里就需要你这么认真的拜托我了?若不是你,我此刻还有心结走不出来呢,你且宽心,你为我好,我自然也为你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