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从谋生的角度来开始做一件事,如果你发现了自己爱做的事,你自然就会得到谋生的工具。

    克里希那穆提二十世纪最卓越的灵性导师

    知难而退的镶红旗大军,想要抽身撤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血战酣呼的捍死营死士们,却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仍旧死死纠缠着急于撤出战斗的敌军骑兵。

    九千余众的镶红旗骑兵,真正处于一线交战中的只有三千余骑,其他尚未投入战斗的六千后备骑兵,收到乌尔古岱的命令后,便快速向后撤去,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建州女真的骑兵都是由好战勇猛的女真战士组成不假,但好战勇猛可不等于积极送死;前方的战局如何,距离战场仅一步之遥的后备骑兵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倒是那些陷入捍死营纠缠中的镶红旗骑兵,明明想要撤退,却始终无法摆脱捍死营死士的拼死阻拦;眼看着烈火军团的两万精锐就要冲上来,急眼的他们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发狠反击起来。

    拼死反击的镶红旗骑兵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绝非鱼龙混杂仅靠满腔热血战斗的捍死营死士能比;伤亡骤然上升的捍死营,不得不略微放松己方的纠缠,以避开敌军骑兵的反击锋芒。

    目的达到的镶红旗骑兵,可不会傻乎乎的将自己一时占据上风的反击持续下去;这边捍死营的纠缠刚刚放松一些,那边获得撤退机会的镶红旗骑兵们,就迅速调转马头向后方撤退而去。

    “主子,我方还有十六个牛录的骑兵撤不出来。”一名从战场上刚撤回来满身是血的参领,策马赶到乌尔古岱身边来求援道:“能不能马上组织撤出来的骑兵,杀回去救他们一起撤退”

    “来不及了。”脸上苦意浓郁的乌尔古岱,语气无奈道:“天龙人的两万精锐大军已经冲上来了,现在派兵回去救援被困的骑兵,只会让我们损失更多的骑兵。”

    满脸失望的参领,声音悲戚道:“主子,那可是我们苏克素护河部自己的骑兵啊”

    “我知道他们都是我们自己部落的骑兵,可我们还能经受的起更惨重的损失吗”胸中郁气更甚的乌尔古岱,颇为不耐烦道:“我们镶红旗的两万骑兵,现在还剩多少,你自己看不见吗”

    论心疼,谁能比乌尔古岱更心疼镶红旗的损失;只是,身为镶红旗旗主的乌尔古岱,他不仅要考虑怎样尽快结束这场不利于镶红旗的战斗,更要考虑战后实力大损的镶红旗要如何生存下去。

    无论是努尔哈赤时代的老八旗,还是多尔衮三兄弟和舒尔哈齐两兄弟联合搞起来的新八旗;弱肉强食的草原生存法则,一直都是八旗各旗旗主贝勒地位差异的显著体现。

    多尔衮三兄弟凭什么刚到朗香行省,就可以成为位高权重的新八旗贝勒,还不是因为他们手中拥有的骑兵数量足够多足够精锐吗旗主的话语权,是由本旗的骑兵数量和质量直接决定的。

    伤亡已经过半的镶红旗,就算能够全歼来犯的天龙大军,回去之后也势必沦落为新八旗中的末流势力;那还是在携大胜而归的前提下,其他各旗不予为难的最好结果。

    现在的问题是,镶红旗没有能够全歼来犯的天龙大军,甚至连试探天龙大军的基本任务都没有完成;残军不过七千的镶红旗,还能拿什么作为倚仗,来与其他七旗抗衡呢

    “那十六个牛录的一千九百骑兵,留下来断后吧。”喟然一声长叹后,强忍着内心痛苦的乌尔古岱,无力的下令道:“命令所有参领和佐领,率领各自麾下的牛录,立即向后撤退”

    这名麾下五个牛录全部都留在战场上的参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无声的转身策马离去;望着这名失魂落魄参领的背影,自断一臂的乌尔古岱,调转马头后头也不回的向后疾驰而去。

    “利斯特老哥,我们这边打死打活的和敌军血拼,结果却是烈火军团那帮混蛋过来摘果子。”胜局已定之后,受伤的弗瑞走到利斯特旁边抱怨道:“罗德里格斯那老家伙,可真精明。”

    “不是他罗德里格斯精明,而是烈火军团声名在外。”并不赞成弗瑞说法的利斯特,给出自己的看法道:“要不是他们烈火军团两万大军及时压上来,攻势正猛的敌军可不会那么轻易撤退。”

    “他们要是早点出兵增援我们,我们又何必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一提起这个,满腹怨气的弗瑞便很是不满道:“我们捍死营的八千死士,现在还能活着喘气的,能有三千五百吗”

    “弗瑞老弟,相信我,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对己方将士伤亡同样心疼的利斯特,意有所指的安慰弗瑞道:“其他的,将军自会有安排,他是不会让我们白白牺牲的。”

    利斯特口中的将军,自然是身为大军统帅的白峰;不过,此时此刻的白峰,可没有将捍死营的伤亡放在心上,因为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引起了白峰的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