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印度诗人、哲学家和印度民族主义者

    趁着桥梁上敌军骑兵陷入混乱的机会,欧迈尼斯率领前四排斯巴达重步兵,以一往无前的冲锋姿态,杀入敌军混乱的骑兵群中,将惊慌失措的敌军骑兵斩杀大半,方才缓缓撤回去。

    满身敌人鲜血的欧迈尼斯,左手所持圆盾已经在厮杀中被敌军骑兵的弯刀砍裂,右手中的长枪上更是沾满粘稠的血液;刚才的冲杀中,死在他枪下的敌军骑兵,已有十数骑之多。

    经过这一番激烈厮杀,初战失利的正白旗骑兵选择了暂时先退回桥梁北岸;此时,气势汹汹杀上桥梁的两个牛录正白旗骑兵,只剩下不到四百骑兵,阵亡和惊慌坠河者高达两百余众。

    亲眼目睹自己麾下骑兵被一百余众敌军击败的享奇勒,勃然大怒之下,对身边的亲兵队长狠声下令道:“去,给我把作战不利的两个佐领拖到军前,就地处决”

    “诺”

    被自己首领语气中所包含的杀气吓到的亲兵队长,赶紧带着十数名亲卫骑兵,直奔前方两个牛录而去;不多时,两名被五花大绑的佐领就被亲兵队长带到大军正前方的空地上,两刀处决。

    望着自己麾下的那名佐领,被自己的亲家兼好兄弟下令处决;与享奇勒并肩而立的哈尔拉,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这就是失败者应该接受的惩罚,女真部落从来就不是一个弱者生存的地方。

    “这就是懦夫的下场”暴躁的享奇勒,指着前方两具仍在流血的尸体,对自己身后的佐领们厉声道:“此次出战,你们要不就像个勇士一样战死沙场,要不就像个懦夫一样被我处死”

    对视荣誉胜过生命的女真勇士来说,享奇勒的话简直就是在羞辱他们;一名性格冲动的佐领,当即策马冲出来,对享奇勒高声请命道:

    “享奇勒首领,我们女真部落的骑兵,都是草原上最骁勇善战的勇士,而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懦夫我瑚尔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捍卫我们女真勇士的荣耀”

    这名哈尔拉麾下的佐领,满脸激愤之色的主动请战,却是得到了享奇勒的盛赞:“好瑚尔佳佐领果然不愧为我们正白旗的勇士,就由你率领本部骑兵和溃败骑兵,去夺取桥梁”

    “末将瑚尔佳,誓死不辱使命”

    欧迈尼斯率领前四排战士撤回到方阵之中以后,这队连一名战士都没有阵亡的斯巴达重步兵,就在阿吉斯的命令下撤离桥梁;紧接着,桥梁上的防线,便由阿吉斯亲率的斯巴达重步兵接手。

    得到出战命令的瑚尔佳佐领,率领着麾下将近七百正白旗七百,又一次发动了对斯巴达重步兵的猛烈进攻;同样站在第一排的阿吉斯,迎战时的昂扬姿态,较之欧迈尼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战死在桥梁上的一百余众正白旗骑兵尸体,成为了阻碍正白旗骑兵冲锋的障碍,甚至有倒霉的正白旗骑兵,竟在冲锋的过程中,被桥面上的尸体绊倒,直接一头栽进星月河中。

    除去这些数量不多但也不少的倒霉蛋以外,剩下的骑兵,也都无法保持他们的冲锋速度;失去了冲锋速度的冲锋骑兵,又岂是严阵以待的斯巴达重步兵的对手

    悍勇的阿吉斯,先是硬抗了敌军骑兵的两拨冲锋,然后便利用满桥面的敌军尸体作为掩护,发起了对敌军后续骑兵的反击;全队齐出的斯巴达战士,一举歼灭了半个桥梁上的敌军骑兵

    阿吉斯的反击比欧迈尼斯的反击高明的是,阿吉斯没有进行保守的小规模反击,而是散开了行动不便的长枪方阵,以散兵阵型对失去机动性的敌军骑兵发起了一轮猛烈的进攻。

    损失惨重的瑚尔佳,不得不在难以重组阵型恢复攻势的情况下,选择暂避斯巴达战士的锋芒;不过,能主动请战出击的瑚尔佳,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对桥梁的进攻。

    退到桥梁北岸后,拥有充足机动空间的瑚尔佳,便开始让自己麾下的骑兵用弓箭射击追赶他们的斯巴达战士;接连数名斯巴达战士中箭后,阿吉斯只得率军往后退去。

    花费数分钟时间重整好骑兵阵型以后,吃一堑长一智的瑚尔佳在发动第二次进攻之前,先让上百骑兵翻身下马,在其他骑兵的弓箭掩护下,逐步清理桥面上的尸体。

    若是阿吉斯麾下只有两队斯巴达重步兵,那么瑚尔佳的这种战术未必不可行;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洛尤斯的马其顿皇家长枪兵和阿庇乌斯的克里特弓箭手,终于赶到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