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元年五月,大明皇帝加封监国刘子光为亲王,加封彭静薇、刘小猫、胡懿敏、代文佩为郡主,加封董小宛、李香君、柳如是为县主,并且赐婚给亲王殿下,令其择日与等了他很久的彭静薇等女完婚。

    这是一场旷世盛典,如果说几个月前的登基大典是庄严肃穆的话,那这场婚礼就是豪华奢靡,本来刘子光是不赞成大办的,说旅行结婚即可,带上几个新娘子坐上艨艟战舰去欧洲耍耍,可是几女都不同意。

    非要风光一把,两个还健在的老丈人也是这个意思,日升昌大老板胡雪岩和铁胆庄庄主代仲英这两个本来身份悬殊的人却有着共同的立场,好不容易养了个女儿,自然要风光大嫁。

    日升昌有的是银子,当初说拿给女婿打仗用的一亿两只花了一千来万,胡老爷子当场拍板,拿出三千万来办婚礼,其实这些钱是怎么也花不完的,倒有八成是用来建造花船了。

    所谓的花船就是用来蜜月旅行的东东,据看过图纸的人说,这哪是什么花船啊,分明是个舰队!一水的铁甲巨舰,大口径火炮,舰载飞艇一应俱全,这阵势,怕是蜜月旅途中有乐子了。

    婚礼日期定在十月,因为南京经历几次战乱,沿街建筑和道路都要修缮,婚礼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筹备,这段时间京城各界主要忙这个事情了,六部官员也抽调了许多去协办此事,以至于兵部衙门用来处置离散士兵的办事处只有两三个人当值。

    六月,赤日炎炎,南京兵部,一个瞎眼瘸腿的老兵正拄着拐杖等在门口,和他一起站着的还有上百个伤残士兵,不过只有这个老兵身上披的是红色的旧战袍。

    好不容易等到衙门午休结束,大门打开,一帮人立刻涌了上去,里面传出训斥:“排队排队,都是当过兵的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十几个拿着水火棍的士兵边打边骂,将这些伤残老兵排成两列,挨个处理,由于打仗太多,许多编制已经不在了,这些打散的士兵的资料无从查找,就算是找人证,工作量也未免太大,所以两个年轻的兵部官员只是按照程序打发他们,大多是发几两银子了事,实在难缠的就写个文书呈上去,至于有没有人理会就难说了。

    等了大半天,终于轮到那瞎眼瘸腿的老兵了,官员问:“叫什么,哪个营头的?”

    “火鸟,军衔是小旗,老虎翼营出身,天津卫阻击战打散的。”

    “什么虎翼营,咱们大明军队没这个编制,下一个。”

    一听这话,老兵急了,抓住桌子说道:“老虎翼营,就是红衫团的老底子,红衫团!你懂不懂,打过济南保卫战的。”

    “且,我不懂!我什么不懂!”官员拍了拍身边的一厚摞档案,“能称得上红衫团老兵的,起码是个总兵,就是当尚书的都有好几个,就你?一个小旗?还天津阻击战,你拉倒吧,下一个。”

    老兵抓着桌子不肯走,被两个士兵拿棍硬是架了出去,扔到兵部门口,又把他的拐杖扔了出来。

    “***,狗眼看人低,要不是老子腿瘸了,我非…”这名叫做火鸟的老兵愤恨的挥了挥拳头,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叹了口气,想去拿自己的拐杖。

    可是旁边却有一双手把拐杖递了过来,火鸟接过,道一声谢,刚想离开,那人却道:“瞧你这么面熟,是以前老铁卫的人吧?”

    火鸟猛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庞,顿时他的眼睛就变得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了,哽咽着想喊一声大帅,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河北叛乱的时候,你是跟着李岩的吧,可惜了那些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没几个了。”刘子光道。

    “大帅,我…”火鸟依然说不出话,只有泪如泉涌。

    “什么也别说了,我明白,来人,牵我的马来。”

    一匹高大神骏的白色阿拉伯纯种马被牵了过来,马鞍子,辔头都是镶金的,两个红衫护卫想要搀扶火鸟上马,却被刘子光抢了先,“兄弟,来。”

    火鸟嗫嚅道:“这怎么好。”

    “红衫军的人,哪有这么多虚套,你的血是为百姓们流的,这点不算什么,来吧老兄弟,我托你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