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也不问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你看似沉稳,却在这件事上这么昏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次……”

    “兄长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楚衍叹气:“我知道你对韩湛不一样,可如今是陛下为了太子要发难,除了太子本人,谁想的法子都不顶用。”

    楚枝点头:“我明白了。”

    楚衍瞪了她一眼:“但愿你真的想明白了。”

    楚枝又说了好些话,终于把楚衍送走。

    楚枝刚回房,钱嬷嬷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恕罪。”

    “嬷嬷请起。”

    “姑娘走后不久,大公子就来了,逼问奴婢说您的去向,还说您这样害死自个儿,奴婢没法,这才如实说了。”

    钱嬷嬷自然明白韩小侯爷的事沾染不得,如今个个都和忠勇侯府离得远远地,生怕被牵连,甩都甩不掉的干系,姑娘倒好,上赶着往里面钻。

    可姑娘又不停她的话,这才刚走就被大公子撞见,再被大公子讲了其中要害,就什么都说了。

    楚枝知道钱嬷嬷是为了自己好,怕她和韩湛扯上关系,只是她若再不想点办法,韩湛怕是真的就危险了。

    她不想那么一个鲜衣怒马的肆意少年,因权利和阴谋的算计便的阴冷森然,生气全无。

    钱嬷嬷一边伺候姑娘梳洗,一边道:“姑娘凡事拎的那般清楚的一个人,如今怎地这般冲动?您就没考虑过后果?”

    楚枝看着雕花菱镜中姝丽明艳的自己,一阵恍惚。

    怎么就没考虑过后果呢?

    该想的她都想到了,只是……楚枝微微垂眸,一想到韩湛如今被算计,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一心想要帮他。

    次日,楚枝天还未亮就醒了。

    她昨夜想了许久,韩湛出事这天正好是腊八,再过二十来天就到了除夕,时间这般紧,年前是审问不完的,必得拖到年后,如此一来,倒能有些转圜,只怕这个年过的会不大舒心。

    今日,她打算去找孟菀,孟菀最近日日进宫,被贤贵妃召见,是为了太子妃一事,想来能见到太子,她就想托孟菀从太子那里打听一下陛下的口风。

    结果刚洗漱完毕,贤贵妃的旨意就到了府上,说是宫里的腊梅开了,听闻楚枝喜爱腊梅,便邀她进宫赏梅。

    楚枝想起先前贤贵妃见面时,说的那番话,心中有了思索。

    路上,楚枝给引路的宫人塞了好些金豆子,宫人欣喜,便给楚枝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