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好吧。”他坐了这许久,身子已经往下滑了不少,十分不舒服,他想往起来靠靠,实在耐不住胸口的伤。

    “你扶我下来走走吧,这么坐着不舒服。”

    戚巳没答应,他重新端起药碗,“大夫说了,你要静养,喝了药就躺下吧,别起来了。”

    戚景行看着递上来的苦药,叹了口气,“糖还没送来呢。”

    “送过来了,你再吃,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戚景行一顿,“罢了,我喝。”他接过药碗,这回十分干脆的仰头一饮而尽。

    苦味冲上了脑门,戚景行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他又问,“我昏睡几日了?”

    “三日。”

    “这么……久?”

    “嗯。”

    空气无端沉默起来。

    戚景行舔了舔嘴唇,沾在上面的药渍被他舔进了唇齿,还是很苦。

    “阿公……没再为难你吧。”

    戚巳摇摇头,“没有,戚辰请了大夫,教主昨天来过一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进来。”

    又是一阵沉默。

    戚巳起身开始收拾药碗,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戚景行看着他的动作,愈发不知道说什么了,直到那人收拾好了,端起托盘要往外走,他终于慌了,赶忙抓住他的袖子。

    “你生气了?”

    戚巳低头看他,并不言语。

    “你在气我不该拿自己生命冒险?我有分寸的,死不了,”他见戚巳的神色没有丝毫缓和,便又加了一句,“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戚巳依旧看着他,目光复杂,半晌,他道,“阿景,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戚景行一愣,“为什么……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了吗?”

    戚巳苦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大约三寸长,表面青黑。

    戚景行眉头一皱,神色微变。

    “给你上药时,我在你身上发现了这个,从你胸前的伤口钻出来的。”戚巳打开竹筒的盖子,里面却是一条乳白色的虫子,“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当初从神秘人身上爬出来的东西,可以控制人心智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