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这花魁,必须是青楼中入籍的人,你以为谁都能参选的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楚归:“入籍还不简单?二姐你在楼里将我的名牌挂出去不就得了?”

    刚一说完,他立刻又醒悟到不对,转口道:“还是挂在别处吧,我做的事情要是暴露了,不能牵累到你。”

    楚婉却是俏脸一拉,坚决说道:“不行,你是我们楚家唯一的根子,不能入了贱籍,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将来儿孙可怎么办?几辈子也翻不了身的,你忍心么?”

    儿孙什么的,楚归压根儿没想过,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命去想。

    面前这大了自己十岁的堂姐,说是姐弟,待他其实就是母子一般,自从找到她之后,无论是恳求柳傅收他为徒,或是每次出手前帮着谋划打探消息,再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一个人,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发了雌威。

    可他也不想退让。

    也许是前生孤儿的身世所致,他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以目的为导向,不达目标决不罢休,过程中的手段如何,只要不违背天理与他自己的良心,那就什么都可以忽略,身体是这样,名声什么的更是这样。

    可也不能硬怼啊,楚归心里略略转了几个弯,立刻有了主意。

    双腿肌肉紧绷,刚刚开始收敛的伤口又绽了开来,“嘶”的一声,眉头一皱,一个很是痛苦的表情上了脸。

    楚婉关切的问:“怎么了?”

    楚归轻描淡写的答:“没什么,下午自荐失败了,就直接闯了趟皇城,这次撞上了巡逻的禁卫,角楼上的弓箭手实在厉害的很,添了几处新伤吧,倒也不打紧。等好利索了,我再去试试。”

    楚婉向下一看,大腿上两处殷红透了出来,正在慢慢向外扩散,心立刻就疼了,可是那部位她又实在不便帮着上药,只能迅速拎出了药箱,敦促弟弟去收拾好伤势。

    楚归听话的进了里间,她便坐在桌旁盯着烛火出神。

    心中默默的将轻重缓急再次捋了捋,不得不承认,借安王府的跳板进宫怕是最便捷的路子,也是最可能达成的路子。

    若不然这样一次次的硬闯下去,估计还没能见到皇帝的半片衣角,人已经折在了定鼎城的重重罗网之中。

    等楚归敷药更衣后回到外间,堂姐果然如他所料的妥协了。

    “你这身份想要挂牌,还是得去南风馆,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就算你如愿参赛,可花魁之名又哪儿那么容易能得的?能入了名花宴的人物,都是倾城之色又兼且技艺出众。这么些年,你这脑子里只得练功报仇四个字,哪还有其他可以出手的才艺?”

    楚婉口风一松动,楚归即刻的信心满满,这十来年专注杀人技巧没错,但上辈子的杂技金奖可不是白拿的,别说他最拿手的柔术与顶功,为了增强肢体表现力,那古典舞现代舞什么的可也都是练到了专业级别。

    更何况现在有了内力与轻功加成,往日一些费劲儿的姿态动作做起来就更是轻松自如。

    是时候让古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舞蹈风暴了。

    他在心里踌躇满志,楚婉仍是一脸的担忧。

    “名花宴已是二十届有余了,还从没出现过男花魁!本朝这南风兴起也就十来年的事,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再说了,既是选花魁,那如娇花一般的柔弱女子,怎样都会更惹人怜惜一些,一个小倌,过于矫揉造作了却是惹人生厌,这中间的分寸,你可知怎样把握才好?”

    楚归并不是盲目自信,就如意楼里那些头牌表演的时候,他也是见过的,以他被现代娱乐圈各式花样洗礼过的眼光来看,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