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致心中有一瞬间的惊喜,他从慕容芷凝的表情里看出,她对叱云跃轩并没有特殊的感情。以前在庄园时,他曾怀疑他们是一对情侣,后来却发现慕容芷凝对叱云跃轩态度异常冰冷。拓跋致也曾猜测过慕容芷凝的身份,在他心里,并不希望慕容芷凝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拓跋蓝调皮地将拓跋致往房间外推:“快走快走,我要先替慕容姐姐沐浴更衣。”拓跋致一脸不情愿地退出了房间。

    拓跋蓝叫佣人将热水倒入房间的大浴桶,她替慕容芷凝解开腰间的带子:“蓝儿亲自替慕容姐姐沐浴更衣。”慕容芷凝红着脸推辞道:“这怎么敢当?你也是个大小姐,怎么能让你伺候我?”

    拓跋蓝口无遮拦:“哥哥说慕容姐姐可是公……公主……”她自知失言,捂了下嘴:“慕容姐姐请放心,我跟哥哥并不是因为姐姐的身份才曲意讨好的,姐姐是不是公主,我都一样喜欢姐姐。”

    慕容芷凝暗暗吃了一惊,她还真是低估了拓跋致的观察力。慕容芷凝摸了摸拓跋蓝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姐姐知道你们是好人,姐姐是因为有苦衷,才没有实言相告,对不起。”拓跋蓝乖巧地一笑:“能伺候姐姐,是蓝儿的福气。”

    拓跋蓝轻柔地为慕容芷凝擦洗

    着背部如凝脂般的肌肤,她的目光赫然落在慕容芷凝背部的烙印上,那块疤痕上的“叱云”二字清皙可辨,让人触目惊心。

    拓跋蓝手中的巾帕停顿了一下,她不敢开口乱提问。慕容芷凝感受到了她的迟疑:“你是想问那个烙印吗?那是有一次我摔倒了,刚好碰到烧红的烙铁上留下的。”她不想毁了叱云跃轩在拓跋蓝心目中形像,又更像是不想揭开自已心上的那块伤疤。

    拓跋蓝心疼地抚了一下那烙印:“怎么这样不小心?那得多疼啊?”慕容芷凝眸中漫开一层水雾,比起身体上的伤痛,她的心,痛得更厉害。

    慕容芷凝沐浴完,拓跋蓝替她换上了一套崭新的,嫩黄色的香芸纱裙装,她看上去娇俏可爱。香芸纱这种绸料质地轻薄半透,制作工艺繁琐复杂,是不可多得的佳品,非大富大贵人家,是绝对穿不起的。佣人也已将饭菜摆好在屋里的桌上,拓跋致优雅步入房内,他来慕容芷凝房中陪她一起进晚餐。

    拓跋致亲自替慕容芷凝挟菜,一如既往的斯文殷勤。慕容芷凝感激地看着他:“多谢拓跋公子的盛情款待,凝儿无以回报,甚是惶恐。”

    拓跋蓝打趣道:“姐姐想报就可以报,我哥哥还没有成亲。”拓跋致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慕容姐姐出身高贵,你哥哥怎么配得上她?”慕容芷凝脸一红:“拓跋公子言重了,这世间本就没有相不相配,只有缘份够不够!”拓跋蓝傻傻地点头:“嗯,慕容姐姐说得对。”

    到了晚上就寝时,拓跋蓝还赖着不肯走:“我就留下来陪姐姐吧,晚上好有个人陪姐姐说说话,反正这客房的床也大。”慕容芷凝笑道:“求之不得。”

    拓跋蓝虽然只比慕容芷凝小一岁,却是小孩子性格,晚上缠着慕容芷凝问这问那:“叱云将军是不是姐姐的心上人啊?蓝儿觉得叱云将军虽然人冷冰冰的,但是跟姐姐真的好相配。对了,叱云将军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丢下姐姐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慕容芷凝强忍着眼泪:“我跟叱云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叱云将军他……跟姐姐没有缘份。他前几天和姐姐失去了消息,姐姐到现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拓跋蓝面色沉重:“叱云将军他不会有事的。他是蓝儿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最帅的大将军。”她顿了顿:“对了,你和叱云将军是怎么认识的?给我说说你们认识的经过吧,蓝儿好想知道。”拓跋蓝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慕容芷凝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姐姐今天好累,改天再说给你听。”慕容芷凝转过身,已是泪流满面。

    拓跋致一早安排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拓跋蓝高高兴兴地拉着慕容芷凝走下楼来,坐到桌旁。拓跋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俩吃饭,眼中充满笑意:“今天我们会路过我一个朋友的庄子,我决定带你们在那里小住两日。”

    拓跋蓝撇了一下嘴:“又是那个连公子?那就是个纨绔子弟,会带坏了你。”拓跋致瞪了他一眼:“蓝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路上这么无聊辛苦,玩上两天又不担误什么。等慕容姐姐身体养好一点,马车走快一些,并不耽搁行程。”

    下午时分,马队来到一座小县城前,拓跋蓝兴奋向慕容芷凝介绍道:“这是兴州县,这里的橘子最好吃了,全国都有名的。”拓跋致骑着马走在马车旁:“蓝儿你就知道吃,这次可来对了,正是时候。”

    刚进了城门,一个身着梅红色锦袍,头戴玉冠的英俊公子,带着一队家丁迎了过来。公子生得高大俊逸,一看装扮,就是个风流多情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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