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亲自替白霜倒了一杯茶,让她在石凳上坐下:“原来你有了身孕,你肚里的孩子,也是皇室的根。”

    白霜接过茶,一口气灌下,再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有一天,王爷交给我十几粒毒囊,让我亲手缝在他日常穿的十几件衣裳里。我哭着不肯,他吼道,你要是本王的女人,就不能看着本王死在别人手里。我没办法,按他的指示,在每件衣服的衣领上各挑开线头,缝进了一颗毒囊。他在危急关头,随时都能侧头咬破衣服上的毒囊。包括那件龙袍上,也有我亲手缝进去的毒囊。”

    叱云跃轩频频点着头:“有了这证据,本将军也许就能帮沈老先生脱罪了。谢谢你,白霜。你安心在这呆着,等办完这件案子,本将军会依照承诺,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御书房里,叱云跃轩匆匆走了进来。炎烽翻着手上的书,眼睛也没抬:“将军今天来,又有何事啊?”他还在为前几日点心的事,生叱云跃轩的气。

    叱云跃轩忍着笑意:“末将已将炎的死因查清楚了,请皇上和末将一起去敬慈宫,向太上皇禀报此事。”

    炎烽懒懒地抬起头,傲慢地瞥了叱云跃轩一眼:“叱云将军还是坚持五贤王是自杀的吗?证据确凿了吗?不要到时又经不起推敲。朕知道你想袒护那沈老先生,你最好将证据都准备齐了,到时太上皇心疼儿子,说不定不吃你那一套。”

    叱云跃轩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请皇上和末将一起去吧。本将军不会怨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皇上和末将一起去,若到时太上皇情绪激动,皇上还可以安抚他一下。”

    炎烽嘲讽地嘴一撇:“将军这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都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了。将军若想安抚太上皇,只须叫他一声皇父,就能让他忘了所有的不快。”

    叱云跃轩反唇相讥:“皇上若不肯去,末将只好一个人去向太上皇禀报了。末将倒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皇上反而越来越没人情味了。”

    炎烽气得猛拍了一下案桌,站起了身:“朕和你去就是,你不要给朕惹来一堆的麻烦就好。”

    炎烽坐在轿辇上,侧头看向走在他旁边的叱云跃轩:“余维的案子,有突破了吗?还是死不开口吗?将军这心里,是不是急得又想私自对他用刑了?”

    叱云跃轩嗤笑了一声:“皇上对末将的认知,还停留在以前。说来也怪了,末将的娘子经常教导末将,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意气用事。末将天天耳濡目染,真的就转了性子。怪不得人人都说,妻贤夫祸少,看来是真的。若不是娘子贤慧,末将指不定犯了多少次死罪了。”

    炎烽笑道:“你能转了性子?朕倒是不太相信将军能转了性子,朕担心的是,将军现在爱公主,就对她言听计从的。但以将军的性格,朕还真担心将军不能持之以恒。”

    叱云跃轩从容笑道:“只要凝儿相信末将,足矣!末将愿意为凝儿,改变自已。”

    叱云跃轩跟在炎烽身后,进了敬慈宫。炎涵笑容可掬,将两人让到座上,他小心

    翼翼地问道:“今天皇儿和叱云将军同时来找孤,有何事啊?”他显得谨小慎微,生怕说错话,又惹得叱云跃轩不快

    炎烽清了清嗓子:“皇父您要有心理准备!今天朕和叱云将军,是来向您禀报五贤王的事。”

    炎涵声音轻颤着:“儿他……出什么事了么?他不是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了吗?”

    叱云跃轩拱着手:“启禀太上皇,五贤王他在凉城被仇家纠缠。他自已承受不了压力,自尽了。”

    炎涵哽咽着:“孤不相信,孤的孩子,就应该异于常人。儿他……不会那么懦弱的……孤不相信。他定是被人害的。”炎涵低头以手掩面,叱云跃轩看到他的眼泪,不断地从指缝中溢出来。

    叱云跃轩轻声安慰炎涵:“太上皇请节哀,事已至此,是每个人都没有料到的结果。臣搜集了众多的证人证言,都证实,五贤王他确实是自尽的。他最终保住了自已的尊严,也算是没有辱没皇室的清誉!”

    炎烽走上前,握住炎涵的手:“皇父请节哀,皇父的慈父之心,足以感天动地!皇兄他这几年,毕竟做了些不法的事情,有的事,也许是天意吧!皇父您还有儿皇,还有叱云将军……皇父请不要再悲伤了!”

    炎涵停止了哭泣,哀怨道:“是谁要了儿的命?人抓到了吗?“

    叱云跃轩掏出自已的手帐递给炎涵:“是沈记绸缎庄的老板沈天顺,就是那个庄诚、余维案牵涉的苦主。他的女儿被绑架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