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听到动静,翻身而起,他拔下床边用于防身的佩剑:“岂有此理!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私闯朕的芣苢宫!小语,你照看好凤仪,朕要亲手剁了那个闯宫的逆贼!”

    慕容若语阻止道:“皇上,外面有那么多的侍卫,你还是留在寝殿里比较安全!”

    韩曜安抚道:“你放心,朕平时也时常招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进宫,跟他们练些武艺防身,三两个常人,轻易也近不得朕的身!”他仗剑冲出了寝殿。

    韩曜出了房门,借着院里灯笼的光亮,看到一个黑影抓着铁爪,爬上了芣苢宫的宫墙,正想往外逃。韩曜暴喝了一声:“谁?胆敢闯入朕的芣苢宫?别跑……”他飞奔上前,跳将起来,一把抓住了黑影的脚踝,将他摔落在地上。

    正当韩曜挥剑想挑下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时,蒙面人发出了一声哀号,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辣椒粉末,兜头朝韩曜撒去,韩曜捂着眼睛,大声喊道:“来人,贼人在这里,快来人抓住他……”

    正在这时,寝殿门口传来一声尖利的呼救声:“来人,有人闯进娘娘的寝殿了……”元蕊在寝殿门口慌乱地挥着手。

    韩曜来不及细想,丢下蒙面人,就朝寝殿跑去。蒙面人趁乱脱掉了外面罩着的夜行衣,混进了乱糟糟的士兵堆里,趁乱出了芣苢宫,朝着皇宫的大门口逃去。

    韩曜抱着瑟瑟发抖的慕容若语,质问银蕊道:“你不是说有人闯进了娘娘的寝殿吗?人呢?”

    银蕊抱着哭闹不休的小凝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奴婢或许是太过紧张,看花了眼!幸好皇后娘娘和小公主无恙,乖……宝宝不哭……”

    韩曜又惊又怒,瞪大了眼睛:“银蕊,你只是个奴婢,公主却身份尊贵,你哪里借来的胆子?宝宝这样的称呼,是你能用的吗?”

    银蕊委屈地点着头:“奴婢平时这样哄小公主惯了,每次称她宝宝,她就安安静静地不哭了。奴婢也知道尊卑有别,奴婢下次不敢了!”

    慕容若语缓过神来,扯着韩曜的衣袖:“皇上,银蕊一心一意地伺候了凤仪三年,她倾注在凤仪身上的心血,早就超过了我这个做母亲的。自从她替凤仪吮毒起,我就把她当成了姐妹,她想怎么称呼凤仪,就随她吧!”

    韩曜随和地点着头:“朕只是借故发发火气,朕心里其实酸溜溜的!正是因为她照看凤仪太过尽心,凤仪竟然视她如母,反倒和我俩生分了!银蕊,你带凤仪下去休息吧,她刚刚受了惊吓,只有你能安抚她!”

    银蕊曲膝行了个礼,抱着小公主去了偏殿。

    韩曜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放跑了蒙面人,正想找人察问,锦衣侍卫头目焦亭拱手道:“启禀皇上,在下带人搜遍了附近,黑衣人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墙外发现了几点血迹,可见,他身上带着伤。”

    韩曜扬了扬下巴:“朕刚才想用剑挑下盗贼的蒙脸布时,划伤了他的眼周,你注意查看宫里受伤的侍卫,一旦脸上有伤的,就立即控制起来。蒙面人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

    影无踪,或许,他根本没有外逃,很有可能是内鬼。还有,多调集几队侍卫,要加强对芣苢宫的守卫!”

    寝殿的床榻上,慕容若语缩在韩曜怀里:“曜郎,这宫里向来安宁,怎么突然出了这种事?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韩曜轻吻慕容若语的前额:“朕一心救你和凤仪,让逆贼逃了。你放心,有朕在,没人能近得了你和凤仪的身,你就安安稳稳地入睡吧!”

    南锦城东郊的一处农庄里,元栋坐在池塘边的藤编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品着茶。

    慕容旭额头上缠着白布,在元府管家的带领下,走到元栋面前:“唉呦元兄!你可真会享受,你在这里逍遥自在,而小弟前天晚上,却差点死在了宫里!”

    元栋指了指身旁的藤椅:“坐下慢慢说。你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慕容旭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显得格外的烦躁,他指着缠着白布的前额:“元兄你看,我差点就让韩曜给砍了头,幸好我及时撒了一把辣椒粉,小蕊又在旁边喊了一嗓子,引开了韩曜的注意力,我才得以逃脱。我两天都没敢回慕容府了,生怕被人发现眉毛上有伤,让韩曜起了疑心!”

    元栋漠然道:“慕容兄,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只要我们成功了,你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冒点险,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