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云跃轩一个箭步冲进屋里,将樱桃抱起,头朝下:“凝儿,用力拍她背部。她是喝水太急,呛到肺里了。”慕容芷凝用手掌轻拍着樱桃的背部,樱桃咳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黏液。

    叱云跃轩将樱桃抱进采桑和杨锁儿的房间:“你们俩好好伺候着,她只是太虚弱了,就让她在你们房里调养几日吧。”

    慕容芷凝调皮地偎着叱云跃轩,上下挑动眉毛:“怎么样?美人在怀的感觉,还不错吧?”

    叱云跃轩轻掐慕容芷凝的脸蛋:“相公除了抱凝儿,抱谁都没有感觉。走吧娘子,让她好生休养,咱们再去会会谷曼青。”

    石勇押着谷曼青,进了叱云跃轩的书房。谷曼青一脸嫌弃地回头瞥了石勇一眼:“放手,我不是犯人,也逃不掉!”

    叱云跃轩愤怒地拍了一下案桌:“谷氏,你丈夫尸骨未寒,你就对他的宠妾下如此狠手?就在刚才,吴氏刚才差点丢了命。本将军为了她的安全,要将她留下养伤。你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吗?”

    谷曼青傲然一笑:“民妇就算动了家法,伤了个小妾,也不算犯了大罪吧?那小贱人自己作死,若不是她仗着吉丰源的宠爱,隐瞒吉丰源和图额兄弟间见不得人的勾当,吉丰源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慕容芷凝指了指凳子:“你既然有一肚子的苦水,就坐下慢慢倒吧。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把小妾打成这样,也是不应该的。先说说你丈夫的事吧。”

    谷曼青感激地看了慕容芷凝一眼,在凳子上坐下,优雅地整理好裙摆:“启禀叱云夫人,民妇也是昨日才得知,先夫房里藏着巨额的银票。吴氏这小贱人,为了将这笔巨款私吞,竟偷梁换柱,将两百多万两银票,全换成了伪造的假银票,妄图瞒天过海,将吉家的巨额财产据为己有,然后,跟相好的小白脸私奔。民妇也是一时着急,才让人拷问了她,这贱人顶不住打,说要见了叱云将军才肯说实话,民妇就带她来见了叱云将军。没想到,她竟倒打一耙。”

    慕容芷凝和叱云跃轩交换了一下眼神,叱云跃轩问道:“你怎么确定是吴氏换了银票,而不是别人?”

    谷曼青眼中有深深的痛意:“想当初,我嫁给吉丰源时,他几乎一无所有。我和他一起起早贪黑地贩卖粮食,慢慢积攒了一笔家财,让他做起了赌坊和酒楼的生意。男人一旦有了大把的银钱,就将结发妻子抛在了脑后,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地厮混。到后来,他赚多少钱,生意上银钱的流动,就都瞒着民妇了,只和吴氏那小妖精说。”谷曼青眼角掉下了一滴泪。

    叱云跃轩砸了案桌一拳:“本将军最看不起一有钱就忘本的男人!那你又是怎么发现那笔假银票的?”

    谷曼青忧伤道:“吉丰源一死,民妇想起来要整理一下他的遗物,就走进了五年没进过的丈夫的房间。民妇在床底的木盒里,找到一摞银票,数了数,有二百多万两之多。可当我仔细一看,银票却是假的。民妇当即找来吴氏询问,她却闪烁其词,说这笔银钱,是吉丰源为了帮图额兄弟做骗局,从马井

    钱庄里提取出来的,可打死她,她都不承认换了银票。家里

    只有她能接触到银票,不是她换的,还能有谁?”

    叱云跃轩看了谷曼青一眼:“吉夫人,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不知道你丈夫房里,有这笔银子?那吴氏大可直接将银票占为己有,她为何要多此一举,将银票换成假的?有没有这种可能?这银票本身就是假的,你丈夫的死,也许与这件事有关系?”

    谷曼青眼里流露出一丝狠色:“无论如何,都跟图额家脱不了干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叱云跃轩道:“吉夫人,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家去再好好想想,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第一时间来向本将军汇报。吴氏就留在这里调养几日,等她身体好转,本将军还有事要问她。”

    慕容芷凝看着谷曼青远去的背影,撅着嘴:“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贫贱时可以共苦,一旦发达了,就将糟糠妻子抛诸脑后!”

    叱云跃轩苦笑着,一把揽过慕容芷凝:“娘子,请问相公算不算这天底下的男人?相公可是个好东西!相公向娘子保证,一辈子做个不离不弃的好男人。娘子这是在拿别人家的丈夫,来气自己!”

    慕容芷凝撒娇地捶着叱云跃轩的前胸:“你倒是敢试试?凝儿可不是小绵羊,惹急了,也会咬人!”

    叱云跃轩笑出声来,他扶慕容芷凝在椅子上坐下:“凝儿威武,相公才是听话的小绵羊!娘子,这假银票本来是我们换的,却连累吴氏遭受了无妄之灾。现在,谷氏更是把仇恨拉到图额兄弟身上,相公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叱云跃轩的眉头又紧紧锁在一起。

    慕容芷凝掩口一笑:“将军若是心疼那樱桃小娘子,干脆就将她留下。眼看永宁的上空,就要被凝儿给捅破了,将军还是想想,怎么补这个窟窿吧!”

    叱云跃轩背着手,正色道:“娘子总是喜欢拿别的小娘子来试探相公,明明知道相公不好这一口。正经人家的小娘子,相公都不稀罕,怎么可能去觊觎别人的小妾?再说,那吴氏的姿色,也太过平庸了。相公见惯了娘子这样的小仙女,早已除却巫山不是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