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激动得脸颊绯红:“凝儿也听说过鲁班书,书里面记载了大量的奇门邪术,还有很多看不懂的符。听说鲁班书里的各种物件,都是靠符纸和咒语来驱动的,异常诡谲。而《秦大帝秘要》这书里记载的物件,却是靠机关来驱动,可见这书简里的内容跟鲁班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将军你看,光这一千多年前的竹简,做得这么精致,就相当有收藏的价值。凝儿还是那句话,书简本身并不危险,危险的只是人心。将军若是仍然觉得它危险,凝儿也支持将军销毁它。”

    叱云跃轩半眯着凤目,摸着下巴:“还是娘子说得有道理,相公其实是对自己不自信,怕书简再度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将书封存起来,等心情平复了,再拿出来慢慢研读。这“凤吟”没有毁坏,我们可以仍将书简放回原地,任神仙也破解不出这秘密。只要有碧梧,我俩随时能将它再拿出来。”

    两人将竹简照原样放回琴身的铁筒里,将“凤吟”恢复原样,收入琴袋。叱云跃轩拿着碧梧,串上丝绳,仍挂回慕容芷凝颈项上。

    叱云跃轩捧起慕容芷凝的脸,轻轻吻着:“本将军终于明白凝儿的先祖,为何要将这宝藏的线索设置得如此精密纷繁。慕容氏在逃亡时,还寄希望于后人得到这本奇书,能靠它一雪亡国之耻。慕容氏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雪耻,北魏也亡国了。”

    慕容芷凝摇着头:“据元老先生说,这书简原本是属于拓跋氏先祖的。是慕容族横刀夺走奇书,才引发了一场战争,这就是慕容族挑起战端的代价。”

    叱云跃轩轻轻拥慕容芷凝入怀:“傻娘子,历史已无从考证。这书简是谁的,已经不再重要了。娘子现在才是这书的主人,娘子心地善良,这书简自己择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慕容芷凝点着头:“那凝儿和将军就坦然受之吧。等闲暇时,拿出来研究一二,择其精华而用之,取其糟粕而弃之!”

    叱云跃轩感叹道:“慕容氏设置这么巧秒的局,奇书与宝藏分而藏之,无非有两个目的。其一,若线索落到外族手里,他们即便是找到了宝藏,也会受到蒙蔽而放弃寻觅奇书。其二,线索若是落到慕容氏后人手里,这人也必须有经天纬地之才,才能驾驭这本奇书。能破解这一系列谜题之人,无疑是拥有过人的智慧的。慕容氏宁愿让这本奇书尘封几百年,乃至于即便是损毁了,也不让它落入庸人之手!”

    慕容芷凝骑着雪影,缓缓而行,叱云跃轩骑着闪电紧随其后。慕容芷凝停马看着远处的沙漠,沙漠里冒着蒸腾的雾气,一座城池虚幻的轮廓若隐若现。

    慕容芷凝感叹道:“将军,那沙漠里的城池叫什么名字?好壮观啊?”

    叱云跃轩策马上前,并着慕容芷凝站定,摸着下巴作思考状:“凝儿,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奇怪的是这幻境中的城池,竟是本将军的守城浮陵关。可是本将军的浮陵关在百里开外,而且是在幻境的相反方向,这怎么解释啊?”

    慕容芷凝感叹道:“原来这就是海市蜃楼!

    将军若不说,

    凝儿还真以为沙漠里有座城池呢!这蜃,为何要变出一座将军熟知的城池,来迷惑将军呢?真有意思!”

    叱云跃轩轻笑道:“本将军以前见过的幻境也是每次都不一样,今天见了浮陵关,本将军也是大吃了一惊。难不成这半空中有面镜子,能将地上的景物照出来?”

    慕容芷凝点着头:“凝儿在瀑布前见过彩虹,瀑布前的水幕就像面镜子般。说不定这半空中的雾气,也像面镜子,刚好映照出远处的浮陵关。反正,凝儿也不太相信有蜃这种动物的。”

    叱云跃轩宠爱地伸出手,轻轻在慕容芷凝精致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还真是有蜃这种怪物有的呢,它就躲在暗处。凝儿若是不听话了,本将军就召它出来咬凝儿一口。”

    两人在马上嬉笑打闹一番,又一前一后地放马在沙漠边缘的草地上狂奔起来。

    叱云跃轩骑着闪电,忽前忽后地在慕容芷凝身边穿梭着:“凝儿,本将军第一次觉得,在塞外骑马也这么有意思。凝儿开心吗?”

    慕容芷凝逆着呼啸的风声,大声喊道:“凝儿和将军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好开心。将军弥补了凝儿童年所有的缺失。”她勒住雪影慢慢停下,叱云跃轩也放慢了速度,在闪电背上伸出长臂,将慕容芷凝抱到身前。

    慕容芷凝害怕地惊呼了一声,稳稳地坐在了叱云跃轩前面。两人相偎着,任闪电慢慢地在草地上徘徊。

    叱云跃轩轻吻慕容芷凝耳畔:“相公明天要去收了和宇,凝儿乖乖地呆在关希城外的大营里,等相公回来。要注意安全,随时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好吗?”

    慕容芷凝乖巧地点着头:“作为一名守将的妻子,凝儿必须听从将军的安排。”

    吉斯汗国,布泽城外的军营里。贺兰铭烨一脸忧郁地坐在营帐外的台阶上,呆呆地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