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语忿忿不平地自顾站起身,呲牙咧嘴地揉着膝盖:“太子殿下,您如果能证明我是个不自爱的女子,那我就继续跪在这里。您可以质疑我的性别,但您不能质疑我的人品!整个圣立书院的学生都看到了,是四王爷带着士兵冲进了书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将民女掳到了这里!”

    韩旼恭恭敬敬地冲韩曜作着辑:“皇兄,慕容小姐她心性高,也任性惯了,请你多多担待!小弟的行为是有些过份,但慕容小姐确实是小弟的未婚妻!”

    慕容若语骄情地捋着胸前的头发:“真不要脸,我答应过要嫁给你了吗?你说提亲就提亲,说悔婚就悔婚,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不仅行为粗鄙,还好色成性,你可别说我慕容若语是你的未婚妻,我怕毁了名声!”

    韩曜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有点意思!本王还从来没见过如此骄情的女子!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审,否则,本王就拿老虎钳,夹住你的嘴!”他示威般冲慕容若语呲了呲整齐雪白的牙齿。

    慕容若语顺势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元栋,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是!民女多谢太子殿下的恩典!”

    韩曜重重的拍着案桌:“慕容若语,你当这是你家吗?本王说了让他起来了?本王让你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了吗?”

    慕容若语辩解道:“殿下在审别的案子,而我们是另一桩案子的苦主,或者说,是这桩案子的证人。我们没有要求礼遇,只要求被公平对待!在证明我俩有罪之前,殿下不能把我俩当作人犯!”

    韩曜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哪里来的自信?人长得不怎么样,嘴倒是挺厉害!”

    慕容若语委屈地低着头,轻声反击道:“民女还从来没听说过,长相和嘴厉不厉害,必须有关系的!套用您的话,难道太子的身份,和长相就不该有关系了吗?”

    韩曜用颤抖的手,指着慕容若语:“你……你敢对本王品头论足的?本王要先审案,这个问题,本王待会儿私下和你讨论!巧色如簧的人,本王见多了,在本王这里,统统讨不到半点好处。对了,本王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慕容若语顽皮地翻了翻白眼:“糟了,以后满朝的文武,没一个敢说真话!”

    “你……”韩曜拍案而起。

    “启禀太子殿下,在下按照您的指示,在营区外的围栏处,一处有新鲜动土痕迹的地方,起获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骸,请殿下亲自去查验!”焦亭进了营帐,朝韩曜拱手道。

    韩曜狠狠地剜了慕容若语一眼,又用蔑视的目光,瞟了韩旼一眼:“老四,你恐怕脱不了干系了!来人,去将发现的女尸,抬到帐前来,本王要亲自查验!”

    韩旼焦躁不安地搓着手:“皇兄,军营地处荒郊野外,有一两处坟茔,起获一两具尸骨,也在情理之中。三哥,你要相信小弟,小弟除了好色些,并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韩曜冷笑道:“是吗?等验完了尸骸,你再慢慢解释吧!”

    焦亭

    指挥营里的士兵,用担架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放在了韩旼的帐外。

    江骏冲出营帐,呼天抢地地哭道:“金枝,我苦命的妻啊!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自己作死了才甘心吗?”

    韩旼冲上前,一把揭开了盖在尸体的白布,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尸体身着瞿金枝的衣裳,脸部被人用刀划得七零八落的,根本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韩旼暴吼道:“是谁?……谁要陷害本王?本王和你们有仇吗?你们为何要花这么多心思,构陷本王?”他抓住江骏的前襟,厉声质问他。

    韩曜走上前,一把揪住韩旼的衣袖,把他推开:“老四,你越是狂躁,越是显得心虚!这一行人,全是本王的证人,在问清楚案情前,你不得对他们进行威胁。”

    江骏跪着爬到韩曜面前,一把抱着他的腿:“太子殿下,这个妇人,正是贱内!她昨天还好好的,只是因为和草民拌嘴,负气离开了家,不料,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骨,让小人如何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韩旼绉着眉头,显得格外的冷静:“不对,这不是江瞿氏!江瞿氏高挑苗条,这个妇人却略显丰腴粗壮。三哥你看,江瞿氏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奶奶,手掌光滑细腻,而这个妇人,却长着一双粗砺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