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牧局离饲料厂没多远,五六分钟就走到了。

    到了招待所楼下,童建国打听一下。

    首都来的老教授大名鼎鼎,前台一下就想起来了。

    “在三楼308房间!”

    童建国咚咚上楼了。

    薛宝宏的房门开着一条缝,他正在屋里听袁阔成的“三国演义”。

    “咚咚!咚咚!”

    童建国敲了两次门他才听见。

    “进来!”

    童建国大步流星走进去了,一边走着,一边脱衣服,眨眼间就光膀子了。

    薛宝宏吓了一跳:“你,你干什么?”

    童建国“噗通”一声,单膝跪下,声泪俱下:“教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请您原谅我吧!”

    “你……”

    等薛宝宏看到童建国背后绑着荆条顿时明白了。

    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个,别这样……”

    这年月,这么讲究的人已经不多了。

    “教授!我不是有意骗您的!我真是下乡知青,我66年下乡到昭乌达盟,77年才回来。您看我身上,这个疤是被狼咬的,这个疤是刮白毛风冻得……”

    其实,童建国就在鬼扯。

    他在昭乌达盟的确吃过不少苦头,但这些疤要么是小时候掏鸟窝摔的,要么是生炉子被火钩烫的。

    尽管如此,老教授还是被童建国的“真诚”感动了,连忙扶起他。

    “行了!我相信你是知青!快起来吧,就算你是廉颇我也不是蔺相如啊。”

    童建国还在叨逼叨:“我回城后找不到工作,只好开了这么个饲料厂,可生意不太好,木法子就去找您了,但我又怕……”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没有恶意,快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