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近处一看,那小少年正是目前得势得宠的大皇子陆晓。

    大皇子一瞧见陆弃,便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和声和气地说道:“弟弟,好久不见。”

    “今日可是你第一次到太和院学习,一会可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得到父皇的认可。”

    陆弃听此便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礼貌地回道:“谢谢皇兄。”

    不过陆弃内心还是稍有些膈应的,他对大皇子的印象并不太好。直到这辈子他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电视剧里那么多皇子相残相杀。

    虽然陆弃和大皇子都生于同一个父亲,但由于宫内严格的体制,陆弃和大皇子其实也没见过多少次面,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陆弃与大皇子打完招呼,便走进了学堂,不过此时屋内并没有人在。

    学堂内的装饰十分简朴,连书画之类的挂饰也很少,只有一些矮桌和蒲团,以及一个金黄显眼、居于屋中的香炉。

    靠墙的书架上倒是有很多藏书,不过大多是些道学、仁学的经书。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百家争鸣,但世间流传的经书中大多也蕴含着儒道墨三家的思想,只是并没有那么高度的系统化。

    正当陆弃等得有些无聊之时,一位穿着素雅的老先生走了进来,其后跟着一位同样年老的学士,以及那位大皇子。

    那位老先生自然就是如今天下闻名的学士欧致树先生,而其后那位则是大皇子的老师宋照伦,同样也是位闻名久矣的学士。

    这两位老学士,陆弃早有耳闻。

    欧致树与宋照伦曾经师出同门,在学成之后,一同参与科考并且一并高中,创出了一门两名士的美谈。

    不过,与宋照伦驰骋官场不同,欧致树老先生官路坎坷。

    欧致树人品过于高洁,不贪图名利,也因此在官场上受到孤立打压。而后老先生毅然决定辞官归隐,回到老家一心研究经书仁学,倒是闯出了比师兄宋照伦更大的名气。

    见老先生到来,陆弃带有敬意地向其作了师礼,对于这样品格高洁的先生,陆弃心里确实是有些佩服。

    欧致远老先生也微笑着回了陆弃一礼。

    而后宋照伦学士与大皇子两人则到屋侧寻了蒲团而坐,看样势应当是来旁听的。

    由于陆弃如今年满八岁不久,对仁学应当也只是初涉,所以欧致树老先觉得这第一课,应该好好讲讲“仁学”的基础。

    就这样讲了大概半个时辰,屋内香炉里的香烟都有了些倦意。

    在陆弃看来,这一节课是相当无聊的,首先不说这种理论课本身就很磨人,其次陆弃本身就了解这些类似于前世儒家的“仁学”。

    加上陆弃为了看今早的日出,睡眠并不是很充足,所以他找到了前世上政治课的感觉,带着对老先生十足的愧疚感,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但这可不是前世一个班级五六十人的课堂,屋内就四个人,而且陆弃就在欧致树老先生面前,所以还没一秒,陆弃的耳边就响起了戒尺传来的“啪—”的一声。

    “烦请殿下站起来!”欧致树老先生有些生气,紧握着手中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