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的视线落在陈晚的指尖,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指腹接触到下巴的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同时穿透他们的身体,许空山肌肉绷紧,陈晚鞋里的脚趾内勾。

    粗硬的胡茬刺在陈晚的指腹上,扎呼呼的,有点痒。

    近乎抚摸的力道在许空山脸上流连,暧昧的气息在简陋的土屋中蔓延。

    “陈晚最近怎么跟你走得这么近?”望着陈晚离去的背影,刘强忍不住出声问到。

    他会如此疑惑并不奇怪,陈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少在外走动。等陈晚慢慢大了能够出来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许空山却被孙大花安排下来的家务所包围,没了玩乐的机会。

    后来陈晚上学,许空山下田,两人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因此尽管就住在隔壁,陈晚与许空山的关系还比不上他在班上的同学。

    待到陈家搬出老宅,陈晚全身心投入学习,若不是有周梅这层关系在,两人一年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怎么高考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晚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许空山同样看在眼里,起初他以为陈晚是出于礼貌和感谢,真正发现不同是赶集前夜。

    “看看你回来没。”

    许空山清晰地记得陈晚当时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清晰到毕生难忘。

    只有荒漠知道下过雨。

    而名叫陈晚这场雨,似乎想将他灌溉成绿洲。

    “不行吗?”许空山重复,“陈晚跟我走这么近不行吗?”

    行是行,但……刘强张了张嘴,尬笑缓解情绪:“我就随便问问,那什么,我妈叫我吃饭了。”

    刘强迅速溜回堂屋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许空山刚才那表情也太恐怖了。

    许有财躺在屋里不动弹,许空山去了趟外家找孙大花,把面子功夫做到位。

    孙大花嚷嚷着除非许有财亲自来认错,否则她绝对不会回去。

    许空山把孙大花的话转述给许有财,许有财呸了声:“让老子给她认错,想得美!”

    然后许空山便不管了,爱接不接爱回不回。

    刘强妈天天关注着许家的动静,要她说孙大花干脆永远别回来了,瞧瞧她不在许空山日子过得多自在。

    许有财近几日没喝酒,主要是脸上的伤发炎了,不得不忌口。因为这,许有财每次出门总能收获一堆嘲讽,气得他索性连门都不出了。

    许空山每日照常忙地里的活,许有财找不到人说话,又想起孙大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