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芸儿轻笑着,从别人口中,了解更为完整立体的江以华,内心泛着丝甜意,又有些莫名地骄傲。

    听着他对自己的各种不同,她免不住生出一种疯狂,那是一种赌徒的心态。

    二十来年的阴暗经历,似是并没有剥夺去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执着。婚姻本就是一场豪赌,没有朝夕相处,谁也不清楚证件的本人是人是鬼。

    就像是骆驼祥子中的主人公,原本多上进老实的人,硬生生被现实逼迫,紧绷得弦断开,彻底摆烂,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因为江以华打过招呼,所以池芸儿报名特别顺利,没有被人为难。

    不过大家伙看到她莫名地热情,都将她摆在江以华对象的位置上,以前他们接受过江以华的帮助,如今那股感激都倾泻在她身上了。

    哪怕众人口中不苟言笑的钟主任,见了她都要抹出笑痕来,惊得众人下巴都要掉了,更是让陈新瑶扯着池芸儿的胳膊,一直念叨到食堂开饭。

    池芸儿没有回宿舍,直接在后勤部领了属于自己的新员工配置福利,其中就包括饭盒、暖壶、茶缸等。

    她用热水冲刷了下饭盒,就跟陈新瑶以及另外几个后勤部的同志们,浩浩荡荡往食堂而去。

    昭阳农场很大,呈现回字形分布,中间是办公、生活区、广场,周围一排排的宿舍跟迷宫似的,一圈圈地外扩。

    下工铃声也响了,疲惫劳作一上午的众人,放下工具,回宿舍简单洗漱拎着饭盒也急匆匆往食堂赶来。

    与这些衣服上沾染了泥点子、灰尘、麦穗,脸被暴晒黑红的同志们相比,坐在办公室工作清闲的后勤部的员工们,就光鲜亮丽许多,那气质都似是一股清凉,让人鄙夷中又悄然生羡。

    “听说江同志的对象来了,特别漂亮,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好多倍……”

    “真假?难怪咱们农场这么多女同志,环肥燕瘦的都有,可就没有一个入江同志的眼,原来人家有对象了啊。我要是他,很难抗住这么多女同志的攻势……”

    “哈哈,谁不是呢,异地恋太危险了,是个男人都抗不住诱惑。不过,我听说,”一个男同志压低声音,冲周围几个人打了个手势,等他们都靠近的时候,才继续道:

    “江同志不是男人,你们懂得,不然他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结婚的对象,守身如玉这么久?”

    “再漂亮管什么用,没有实际消受的,都是浮云!”

    众人倒抽口气,“李子,你可别瞎说啊,这事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要是传出去,江同志怎么在农场里呆?”

    江以华在农场太过优秀,被其闪耀的光芒笼罩之下,滋生了多少丑恶的嫉妒。

    这样的嫉妒一旦成了气候,又有东风来助,那江以华就要接受舆论的暴力。

    嫉妒的男人、被拒绝恼羞成怒的女人、正在追求感觉被恶心到的女人、结过仇的人,这些都是舆论的助长者!

    开口说话的人得意道,“我是那种随便编排别人的吗?没有得到证实、确切的话,我从不往外说的。”

    “之前有人不是好奇,夺了他工作又嫌弃他下乡的前女友,当初是怎么将他拿下来的吗?”

    “于是那人就寄了封信回家,询问下怎么回事,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巧,那人的亲戚在医院上班。”